元浮南说到这个,脸上就闪过了懊恼,他嘟囔道:“我没想到傅隐年会囚禁你,我以为你懒得出门,在哄他呢,结果三四天没你消息,我才开始找你,只不过那个时候,竼兰别墅外都是保镖,傅隐年也不上班,我带了人来,都没进去。”
“这次呢?”
“这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傅隐年把我放进去了。”元浮南作思考状,“难不成你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谢春酌白了他一眼,“要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有用,我还能被关那么久吗?”
元浮南笑:“那我不知道了。总之你出来了,就不可能再回去了吧?”
问最后那句话时,元浮南的语气试探,谢春酌想起来那次傅隐年说的“跟踪”。
他不由得看向元浮南,问道:“你喜欢我吗?”
谢春酌问得坦荡又实在,元浮南一怔,回神后撑着下巴看他,“你喜欢我,我就喜欢你。”
“傅隐年说你跟踪我。”谢春酌说。
“他还跟踪你呢。”元浮南不屑道。
元浮南对此事避而不谈的态度,让谢春酌隐隐察觉到对方可能确实对自己有意思,但隐藏了太久,真真假假,谢春酌一时疲累,不想再去追究考虑,元浮南要是愿意,做一辈子朋友也无所谓,这窗户纸,不戳是最好的。
况且退一步说,傅隐年还是个定时炸弹,没有处理掉,他也没心思去处理其他事情。
思及此,谢春酌当即对元浮南道:“先回我家。”
司机在后视镜看往车后,元浮南微微颔首,他便调转了扯头。
“傅隐年撤资了。”元浮南对谢春酌说道,“就在昨天。”
谢春酌有所预料,但听到后仍然攥紧了拳头。
元浮南话音又一转,这次多少有点咬牙切齿:“弘造注资了。”
段驰抢在他前面注资了,并且还给谢氏抛了个可以算作是肥肉的好合作。
谢峰和王思丽喜不自胜地接下了,至于段驰上门拜访时所说的“好友”,皆被二人看作是追求者的讨好。
谢春酌稍微舒了口气,反正公司没在半个月内再次破产,就算好消息。
不过他没想到段驰还挺上道。
“我也可以注资的。”元浮南看出他的想法,委屈道。
谢春酌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道:“等我什么时候跑了再去投奔你。”
元浮南就不说话了。那么多年,他当然知道谢春酌的秉性,自然,也知道谢春酌想要离开谢家,只不过养恩没报,心理有疙瘩而已,现在这一遭,恐怕迟早得离开谢家。
想到这里,元浮南竟生出几分期待。
车子一路驶向谢家,到了目的地,谢春酌直接开车门,光脚下车进家门,理都没理元浮南,把他当成专驾司机。
元浮南也不恼,在外待到谢峰过来询问,才叫司机开车离开。
他开了车窗,点燃了烟,星火在指尖燃起,他深深吐出一口白雾,俊美深邃的脸庞朦胧而冷漠。
“等待。”元浮南对自己喃喃道,“等待。”
—
家里跟之前没什么两样,谢春酌一进门,就看见王思丽在桌面摆弄一些文件,上面还有照片。
王思丽看见他之后仿佛吓了一下,然后惊讶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又招手喊他,“过来看看,我们快找到你哥了。”
谢春酌走过去,站着,垂下眼睫往桌子上的资料看了两眼,只有一些黑白照片,六七岁、十三四岁的孩子照片叠在一起,看不清楚谁像谁。
“找到你哥就好了,咱们一家子和和美美过日子。”王思丽显然对这件事很满意。
谢春酌倏地生了恼意,但他声音还是很平静。他问王思丽:“我那么久没回来,你不担心我吗?”
王思丽愣了:“……你平时也是这样啊,玩够了自然会回来。”
谢春酌又看了眼桌子上的文件,一言不发,上了楼。
好在自从有一次谢春酌因为房间没有打扫大发雷霆,以至于现在他不回家,房间都有人打扫。
他回到房间躺下,眯了会儿,怎么也睡不着,手机也留在了竼兰别墅没拿回来,无聊且联系不到人。
而就在这时,他听见外面有谢峰吵闹的说话时,之后就是咚咚咚的脚步声,门很快被敲响,谢峰在外面喊:“小酌!小酌!有人找——”
谢春酌理都懒得理他,没过一会儿,门没开,窗户又被人敲响了。
嗒嗒、嗒嗒。
那个人孜孜不倦,耐心地敲打着窗户。
谢春酌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抱着一腔怒火拉开窗帘,然后隔着玻璃窗,看见了扶着扶梯,朝他弯着眼睛笑的段驰。
谢春酌打开窗,因为是向外打开的,以至于段驰不得不闪躲,他穿着黑色半高领短袖,一段时间没见,头发长了些,垂在额前眉间,有几分桀骜不驯的气质。
“好久不见。”段驰对着他露出灿烂的笑,随后双手松开扶梯,捧着他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很轻很珍惜地吻。
谢春酌不知道什么感受,他只知道自己低下头,和爬窗的段驰又接了一个吻。
第6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