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谢春酌觉出了精力旺盛的年轻人究竟有多么难缠。
相对比于以前的克制,段驰明显放纵了许多,在床上花样多又霸道,展现出了成功捕猎者的姿态,谢春酌因为车祸一事,没办法拒绝他。
在某个瞬间,谢春酌仿佛在对方身上窥见了死去的傅隐年的影子。
“……我真是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段驰深呼吸一口气,用鼻尖蹭着身下人的脖颈至胸口处。
雪白的皮肤上遍布咬痕与高/潮下带来的红晕,谢春酌纤长浓密的睫毛因为泪水与汗水粘成一簇一簇,面上覆着一层薄汗,像是被打湿的花儿。
“滚开。”
谢春酌蹙眉,推开他的脑袋,翻身背对着他,平摊的胸口起伏,两侧却有轻微的凸起,显然是被过度疼爱过。
口中发出平复时、细微的喘气声,谢春酌身上有些难受,想去洗漱,又不想动。
而他身后的人如狗一样粘过来,撒娇似地喊:“宝宝……”
谢春酌还以为他要继续,正要发火,就听见对方说:“我带你去见见我爸妈吧?好吗?”
这对谢春酌来说,无疑拉响了警报。
他沉默不语。
室内灼热暧昧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
段驰或许也察觉到了这沉默中代表的含义,他不气馁,也不为此难过,而是揽着谢春酌的肩膀,轻声细语企图打动对方。
“我爸妈一直想见见你,他们人都还算不错,不会让你为难的。”
段驰看着他的神色变化,小心翼翼地说:“我没有要你承诺什么,只是见一面……哪怕是谈谈工作上的事情。”
许久,谢春酌才嗯了一声。
段驰本还想继续争取,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睁大眼睛,喜悦从脸上绽开。
他不禁抱着谢春酌,将背对着他的人翻了个身面对这个,低头不住亲吻,话语里遮不住的兴奋。
“谢谢你,宝宝。我保证,只要你有一点不高兴,我就带你离开。”
谢春酌垂眸,靠在他怀里,声音低低的,柔软轻哑:“我信你。”
长睫遮掩下的眼眸却闪过一丝暗芒。
在段驰下床进入浴室后,谢春酌更是整张脸冷下来,宛若覆盖上一层冰霜。
他注视着磨砂玻璃内的人影,心想:不出意料,要得越来越多了。
果然,人都是贪婪的。
谢春酌随手拿了扔在地上的睡袍披在身上,腰间系带细细一条,他打了个结,衣襟敞开,露出大半片雪白的胸膛,走动时长腿露出,上面有掐捏和亲吻过的痕迹,交叠在一起,呈现出青紫色,像是被虐待过,有种凌虐美。
他拉开窗帘,站在阳台,拿了根烟抽。
这次拿的烟不是他惯常抽的,而是段驰的,薄荷味。
自谢春酌认识段驰开始,段驰就一直抽女士烟,烟味不会太浓重,气味相对来说更好闻。
接吻时,尼古丁混杂着各色水果或花香,异样的甜蜜与缠绵。
但在这段时间,谢春酌和段驰来往频繁时,却发现段驰最开始并不是抽的女士烟,他在段驰的房子里面发现了些未开封的烟盒,还有雪茄。
段驰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温顺。
谢春酌倾向于他接近自己最开始是有目的的。
他侧头,落地玻璃窗模糊地映照出他冰冷而美丽的面庞。
这张脸和这具身体,给了他人生的启动金,也给了他人生另一种毁灭的可能。
如果他没有这些呢?他们还会爱他吗?
肤浅、贪婪的男人们。
真是该死。
烟雾从口中吐出,他嗤笑了声,待要转身时,突然看见落地窗前闪过红点,清晰而快速。
他神情一凌,立刻转身往阳台外看去,四处都是草木与房屋,肉眼看去,根本看不到有人藏着。
红点……有人在监视他,或者段驰吗?
谢春酌眉头紧皱,肩膀倏忽搭上重量,他心中一跳,回头见段驰只下半身围着浴巾走出来。
“怎么了?”段驰见他表情不对,挑眉问。
谢春酌摇头,随后问他:“你这里安保好吗?”
“应该还算不错。”段驰奇怪,“怎么突然问这个?”
谢春酌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没有说出刚刚看见红点的事情。
他转过身,自阳台眺望,忽地脑海里想起自己曾经也在某个地方看见过这一红点。
是哪里呢?
“宝宝?外面冷,我们进去吧。”段驰睁眼说瞎话,微微弯腰,双臂禁锢住谢春酌的大腿位置,把人托抱起来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