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酌因为要出门,所以没有半推半就地随段驰为所欲为。
他在紧要关头推开段驰,翻身从沙发上站起,呼吸微急,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往房间浴室走去。
段驰坐在沙发上,双腿叉开,缓解燥热的情绪。他弯下腰,手肘撑在膝盖上,深深吐出一口气,在听见水声后,顿了几秒,拿出手机,拨通来电,吩咐道:“按照计划进行。”
谢春酌对此一无所知。
他洗澡出来,就看见段驰穿着围裙,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在厨房做点心。
客厅蔓延着一股古怪的黄油香气,一眼望去,段驰手中端着的、刚烤出来的曲奇饼黑得千奇百怪,造型独特。
段驰侧对着谢春酌,低下头,拿起一块曲奇,似乎下了很大的觉醒,张嘴咬了一口。
随即不过两秒,就立刻呸呸吐出,嘴唇都染上了黑色。
谢春酌看得心情一言难尽。
“你在做什么?”他远离岛台,嫌弃道。
段驰赶忙把烤毁了的曲奇往背后藏,回身面对谢春酌时又是一张笑脸。
“啊,想烤点曲奇给你吃,但是不太熟练,烤毁了。”
段驰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不是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吗?我想做点你爱吃的东西。”
谢春酌瞥了他嘴角黑色的痕迹一眼,心想,段驰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抓住他的心了。
“你现在要出门了吗?”段驰问。
谢春酌颔首,低头看了眼手表,“一个小时内我会回来。”
在没有万全准备的时候,他还是不想和段驰撕破脸。
“要我送你吗?”段驰又问。
谢春酌略有些不耐:“司机会送。”
他说完,已经做好了段驰继续纠缠的准备,但却没想到段驰点点头,说:“那我在这里继续给你烤曲奇,说不定等你回来我就烤成功了。”
谢春酌闻言反倒觉得怪异,他狐疑地看着段驰,见对方仍笑着看来,没有露出丝毫破绽,甚至好像还因为他不走而奇怪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眼看着时间要到了,谢春酌不再纠结于这件事,摆摆手,“我走了。”
玄关处传来关门的声响,段驰一动不动地看着消失不见,变得空荡荡的客厅,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又笑起来。
“Mystar……”
他将手里端着的曲奇倒进垃圾桶,哼唱:“trolthatstar。”-
路上,谢春酌心下不知为何惴惴不安。
他给元浮南发消息,对方没回。
上一条消息还是元浮南说,找好的道士已经在金鹏酒店包厢里面等着他。
“开慢点,不要太急。”谢春酌心情不平稳时,就爱找他人麻烦。
他随口说了句,司机应答后,他觉得声音不太熟悉,便下意识看向驾驶座上的司机。
不看不知道,一看便顿感奇怪。
他没有见过这个司机。
“你是段驰新招的司机吗?”谢春酌发问。
司机约莫四十岁左右,国字脸,体态略微肥胖,给人敦厚老实的感觉。
他说:“谢先生,李司机临时有事回家了,我是太太从家里调过来给少爷用的。”
谢春酌嗯了一声,算作应答,之后便没有再说话,只是这件事放在心里,总忍不住翻来覆去地想。
大约过了半小时,车子到达目的地,谢春酌下车,就接收到了元浮南的消息。
元浮南:对不起亲爱的,公司临时出了点事,我可能要晚点才能过去,你先上楼和他们聊几句,我争取过去接你去吃你最爱吃的私房菜~
谢春酌划掉消息,踏步进入酒店。
而司机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才拿出手机。
酒店内金碧辉煌,红丝绒地毯长长铺着,空气中散发着浅淡的香味。
因为上次的电梯事故,谢春酌不敢待在密闭的空间,所以元浮南订了二楼的包间。
酒店经理陪同谢春酌一起上楼,在进入酒店包厢之前,有一对年轻男女恰从转角处走来,面色不满,低声不知在说什么。
谢春酌和二人擦肩而过时,那名女子忽然扭头看向他,面露惊诧。
“怨仙!?”
谢春酌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蹙眉:“你说什么?”
女人目光紧紧地看着他的脸,但又闭紧嘴不肯再说话了。
她身旁的男子在看见谢春酌后立刻低下头,随即赶忙赔笑着道歉,“没什么,我妹最近有点神神叨叨,你别介意。”
说完就拉扯着女人的手臂快步往外走,像是怕得罪了谢春酌。
酒店经理窥看揣摩谢春酌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谢先生,要不要我叫人把他们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