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邪门。”
&esp;&esp;
&esp;&esp;第二天,简席迎一直睡到天大亮才起床,胳膊从被子里伸出好一会儿掀开被子,随着被子扬起断肢顺着力道被抛下床。
&esp;&esp;路谈在地上转了一圈才找到方向,迷迷糊糊往床上爬,结果刚刚爬上床,一件睡衣扔下又将它压在下面。
&esp;&esp;【?】
&esp;&esp;简席迎洗漱一番,到衣帽间翻找衣服,昨晚他问过鲸鱼的人,那里还在营业。即使外面都闹翻天了,市面上部分超市商店都已经歇业,鲸鱼依旧在不断发展新业务。
&esp;&esp;不知何时开始,有人开始鼓吹这次危机是自然选择的后果,那些没有一点影响的人高高在上发表着幸运言论,甚至不断在平台记录他们奢靡的生活。
&esp;&esp;鲸鱼下期的活动主题据说就是以此为灵感的欧洲中世纪背景,生者站在死者身上祈求长生。
&esp;&esp;“一群鬼遮眼的倒霉鬼。”
&esp;&esp;如果不是情况所迫,简席迎绝不会去鲸鱼,至少不会选择晚上。虽然没人会白天去会所,起码他从来没在太阳下山前去过那些地方,晚上的氛围本就更神秘,更容易让人张脉偾兴。
&esp;&esp;但是现在不是去玩乐的,为了安全着想,简席迎决定白天去创一创。
&esp;&esp;看着眼前一排排颜色不一的衣服,手指一一掠过最后停留在一件紫色的真丝衬衫上,许久没出门他还是下意识打理好造型,拿着发胶抹了两把,最后喷上香水才算完工。
&esp;&esp;后面路谈一直站立在门把手上看着他捯饬,对于他身上奇怪的气味,血线在空气中晃了晃又恹恹缩了回去,气味遮盖住席迎的味道了。
&esp;&esp;【讨厌】
&esp;&esp;简席迎转身看着断肢那副瘆人的样子,从抽屉里翻出一只针织手套,“走吧,你把这个套上。”
&esp;&esp;只是这次断肢十分抗拒,还没走近,一只手就已经飞走了。
&esp;&esp;没错,飞走了。
&esp;&esp;那一瞬间,路谈跟蜘蛛一样吐丝飞走,血线飘在半空中又迅疾在手指触地前控制平稳。
&esp;&esp;简席迎因为这一幕愣了一会儿,手套被死死攥在手心里,等反应过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拉远了三四米。
&esp;&esp;有些荒谬,但因为路谈本身就很荒谬,又显得十分正常。
&esp;&esp;断肢跳回卧室床上,五根手指蜷缩在掌心下,看见简席迎拿着手套靠近就默默往后退,这时候又像一只卧沙的螃蟹,戏剧性拉满。
&esp;&esp;【不要】
&esp;&esp;“又在闹什么?”
&esp;&esp;“还是说你更愿意追在车屁股后面跑?”
&esp;&esp;简席迎扬着手套在半空中甩了甩,瞧着断肢毫无反应的手指,又看了一眼手中可爱的毛绒手套,挠了一下头发返回去拿出一只皮手套。
&esp;&esp;“这只,再不戴你就追车屁股吧。”
&esp;&esp;路谈犹犹豫豫地看着,血线从断裂口伸出,他当然想跟在席迎身边,但是他不想一直戴手套,没有脑子的东西总是格外的固执,他坚定认为席迎让他戴手套是觉得自己太丑了。
&esp;&esp;一人一手僵持了半天,简席迎本来想强势点让它屈服,但一截手看久了也有点掉san,最终人类率先投降。
&esp;&esp;“不戴就不戴,过来。”
&esp;&esp;简席迎压下升起的躁意,拿出黑色塑料袋,这个时候路谈才挪动手指靠过去。
&esp;&esp;只是出门并没有想象中简单,他原以为李远山两人就是个摄像头,没想到还是拦路石。简席迎下楼往门口走了两步,前一秒还在各自忙活的人,下一秒已经靠了过来。
&esp;&esp;“老板,有什么事让我们去做就行。”
&esp;&esp;“您要扔垃圾吗,我去!”
&esp;&esp;李远山见简席迎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忙上前准备接过,手刚抬起那袋子就被人藏到身后。
&esp;&esp;“不用跟着,我去找吴钰商量事情,晚上回来。”话刚一脱口,对面两人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视线并未相交的情况下,他们同时动了起来。
&esp;&esp;简席迎注意到吴永亮向自己走近,正准备呵斥,那人却又自然而然地擦身而过走到门口,注意到他的举动又转身解释,“老板,我去帮你把车开出来。”
&esp;&esp;表情毫无破绽,仿佛就是随手的事情,眼睛微微眯起让人看不见里面的情绪,简席迎疑心地瞧了他一眼,半晌才应允般点头。
&esp;&esp;李远山反而话很多,围着简席迎开始播报漳市惨状。就连在厨房觅食的齐余元都端着盘子走过来,“听说去市中心的那条路昨晚出车祸了,连环撞车,当场死了两个人。”
&esp;&esp;“哥,你胆子真大。”
&esp;&esp;齐余元拿起一块儿点心,望着他称赞了一句。
&esp;&esp;那副真诚的模样让简席迎有些牙痒痒,让人分不清他是在嘲讽还是真心,这种情况到底是谁会想出门?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