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余元,走吧,该回去了。”
&esp;&esp;齐余元扭过头,哦了一声,看了余衍一眼又跑到简席迎身边。
&esp;&esp;简席迎脑子里因为刚刚的谈话,现在有点乱,见余衍跟了上来也没多说,只以为是要到门口送他离开,结果到了车边,齐余元都已经挥手进车里了,这人依旧跟着。
&esp;&esp;“不用送,现在信号不好,消息回复不及时可不要偷偷骂我。”
&esp;&esp;“我跟你们一起走。”余衍没有任何预兆地说出这句话,甚至还“贴心”留出时间让简席迎反应过来。
&esp;&esp;“都说不……什么?!”
&esp;&esp;
&esp;&esp;余衍一脸认真,甚至还没等简席迎询问理由就打开后排一屁股走了进去,车窗降下看着他,朝里面扭了一下脑袋示意他快上车。
&esp;&esp;简席迎看了一眼坐在主驾驶位的齐余元,那人察觉到视线瞬间将偷看的脑袋扭了回去,背坐得笔直,跟小学生上课似的。
&esp;&esp;两人进了车里感受不到外界的温度,只有他站在外面感受到路谈散发出来的冷气,几根手指一下又一下摩挲着脖颈处的皮肤,像是在努力压抑住怒气。
&esp;&esp;“……我坐副驾驶。”
&esp;&esp;回程路上,车内诡异地安静,简席迎不敢随意说话,原本路谈突然放弃塑料假人他就莫名心虚,现在又来这一出。
&esp;&esp;论朋友,家人,和救命稻草,三者该如何取舍。
&esp;&esp;为了避免尴尬,他将车窗降了一点扭头看着窗外,行驶中的气流吹入车内,头发开始乱飞,有几根发丝挡住了眼睛。他伸手抓住乱动的头发,瞥了一眼发现现在已经好长了。
&esp;&esp;最后一次理发是什么时候?
&esp;&esp;已经记不清了。
&esp;&esp;精致的头发打理,皮肤护理现在都离他很远了,之前偶尔的洁癖还没消失已经很了不起了,明明见过那么多恶心的场景。
&esp;&esp;他没继续去梳理自己的“蜕变史”,将那几缕头发别到耳后,路谈在肩膀上挪了个位置,手指就抓着时不时被吹起的头发丝玩,一时间没人打扰,让人不适的低温反倒正常了点。
&esp;&esp;简席迎看着他想起方才在普渡寺最后问的问题,那解答的和尚长得心慈面善的,看上去有点岁数了,应当是在那里待了很长的年岁,对他提出的奇怪问题也没露出奇怪的表情。
&esp;&esp;那时候他还以为这人一定知道点什么。
&esp;&esp;其实简席迎的问题很简单,从记事开始他的人生一切都很顺畅,不是都说富贵的人生才算真正的好运吗,可现在那两个字就变得和所谓因果一样,变得玄之又玄。
&esp;&esp;偏偏那和尚就抬眼看着他的脸,又叫把手亮出来,盯着看了许久,给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esp;&esp;“面相、手相,结合两者来说,同你所描述的生活并不相符。”
&esp;&esp;“不过事无绝对,现下最重要的是活下去,不要被内心的想法干扰自己的决定。”
&esp;&esp;当时那和尚说得认真,一直到告别的时候他才想明白那一瞬间的惊讶,其实是在说他的面相所看出来的东西,和他顺遂的富贵生活相悖,而他还没见过这种情况。
&esp;&esp;简席迎想着突然笑了一下,觉得那和尚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这种既定事实都能出差错,什么有的没的,最后也没解答他的问题,一定是因为那人在寺庙待了那么久都是在混日子。
&esp;&esp;真是搞笑,亏他还期待了一下。
&esp;&esp;果然这种时候信佛信教的都不靠谱。
&esp;&esp;齐余元一只手打着方向盘,眼睛看着路况,另一只不断在耳朵上挠着。他隐约察觉到气氛的沉闷,瞥见简席迎一直扭头看着窗外,随口挑起一个话题。
&esp;&esp;“哥,你的问题里面和尚有给出答案吗?”
&esp;&esp;“故弄玄虚,都是些不喜欢说大白话的骗子。”
&esp;&esp;简席迎没让他的话掉地上,只是这话怎么听都怨气满满,显然那里面的和尚回答并没有让人满意。
&esp;&esp;“那还好我们没捐香火钱,不然就亏了。”齐余元接话接得无比自然,甚至还能跟着小骂两句。
&esp;&esp;此时车子刚刚开上高速,上面有几辆没了主人的废车,周边渐渐能看见城市的影子。
&esp;&esp;余衍一直没开口说话,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但时不时又会突然睁开眼惊魂未定地看着四周,简席迎在后视镜注意到这一幕,对于他身边突然缺席的灵异,心里开始有了点猜测。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