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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第2页）

&esp;&esp;雪姬抱起幼虫，将它搂在怀里精心哄着，但是视线一直跟着诺曼。

&esp;&esp;让诺曼自己冷静了片刻之后，她说道：

&esp;&esp;“我要去看看火条麻，所以——“

&esp;&esp;诺曼猛地一摇头，冲过来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esp;&esp;她笑了笑：

&esp;&esp;“不。这次轮到你自己处理了。”

&esp;&esp;他睫毛低垂的眼睛仍然在通过手指缝隙盯着她，眼角的疯狂意味一览无遗。

&esp;&esp;雪姬展开的手指自动连接上了他的记忆，看见匆匆而过的孕母，无聊的舞会，无聊的人群中的那个黑发身影……

&esp;&esp;还有他的情绪波动。

&esp;&esp;她想收回手，却仍然被诺曼紧紧按住。

&esp;&esp;“诺曼。”

&esp;&esp;她警告道。

&esp;&esp;奥黛尔侧脸微笑时嘴唇的弧度在记忆里被放大。纠缠的黑发和混乱的化妆品，汗水和血的气味。一切都如同墨汁在白雪上蔓延一样清晰。坐在废墟上，满怀希冀望向上方的她。在蝴蝶飘飞的聚会里偷吃食物的她，缩在休息室的角落里的她……

&esp;&esp;“诺曼，你在惩罚你自己。”

&esp;&esp;雪姬手指微微移动，拨开了他的头发，同时轻轻拨开杂乱的回忆：

&esp;&esp;“你明明知道你不用过度介入她的生活，除非必要。但是你还是放任自己这样做了。”

&esp;&esp;他松开了手。

&esp;&esp;“所以？”

&esp;&esp;他鲁莽地质问道：

&esp;&esp;“这就是你的建议……我要用对待宠物的方式对待她？”

&esp;&esp;雪姬狠狠瞪了他一眼：

&esp;&esp;“你在故意装傻。”

&esp;&esp;诺曼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推起摇篮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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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奥黛尔躺在床上读书，身边是将军送给她的冠冕。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的生活陡然无趣。安全和无趣就像是紧身衣，将她紧紧包裹在内，无法挣脱。

&esp;&esp;雪姬仍然会来带她去集市上训练，还给她买了更多衣服。因为以前那些旧的已经太小了，穿不下了。有了雪姬的陪伴，集市变成一个安全无趣的地方。她很快就腻味了，再也不要求着去室外。那顶冠冕，据雪姬所说，是一顶颇有来历的历史文物，是为了庆祝将军的出生定制的。自从奥黛尔在其他孕母面前戴上它，就再也没受到过非议——

&esp;&esp;结果也让她的生活更无趣了。

&esp;&esp;将军来看望过她几次，每次都是在她入睡时。当她醒来时，床边只剩下他留下来的气息，空荡荡地沉淀飘散。

&esp;&esp;坦白来讲，她觉得什么困难都不如饥饿难熬。她不是吃不饱，只是时常感觉体内少了什么东西。唯一对抗这种空虚的只有睡觉。她能够看见一些模糊的图形和事物，有些是关于她自己的，还有一些是发生在远处的事情——

&esp;&esp;被坚硬外壳包裹的星球；星球的内部被晶体分隔成无数个规整的小空间，某个垂死的声音在指挥晶体重新排列，制造出迷宫般的瑰丽色泽；注视着这颗星球的变化的遥远星空，每颗亮星都似乎是窥视的眼睛……

&esp;&esp;结局总是在她听清那些声音时，她就满身大汗从梦里惊醒。所以尽管雪姬定期来看望她，教给她一些意识控制的基础知识，她却从来没有对雪姬提起过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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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啊，多漂亮的东西啊。这一定是某件历史文物。”

&esp;&esp;今天蜜儿来看望她，并且顺带欣赏了她的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