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管它是什么呢?
&esp;&esp;反正铁水镇没人能管得住它,这座镇子毋庸置疑会被踏为废墟,执法小队能做的只是多救几个人而已。
&esp;&esp;“组长,要像天灾局汇报吗?感觉评级要提——”
&esp;&esp;“报什么报,先活过眼前再说!”向鑫吼回去,又注入异能发动了一辆巴士。
&esp;&esp;危机之间,她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直到纸龙巴士全部发出去才意识到。
&esp;&esp;——苏执象还在矿山上!
&esp;&esp;---
&esp;&esp;巨大的水声中,天地都在震动。
&esp;&esp;苏执象梦呓一般的低喃当然没有传达到鳌玄耳朵里,它还在往岸上爬,蛇尾扫落矿山周围的警戒线,踩翻楼房,喉咙中发出痛苦的悲鸣。
&esp;&esp;这巨大的悲伤太具有感染力,不少小孩听了都跟着它哭起来,即使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在哭什么。
&esp;&esp;见苏执象沉浸在说不清的情绪中,弥殃试探道:“要不我去?给个a级就行。”
&esp;&esp;“不用了。”苏执象从情绪中挣脱出来。
&esp;&esp;鳌玄是她创作了送给师傅的卡,彼时师傅要出远门,所以她特意设计成了四平八稳的样子,能驮很多东西,好让鳌玄为师傅分担。
&esp;&esp;但最后师傅没有收下,而是让鳌玄留在千里门以备不时之需。
&esp;&esp;更多时候,鳌玄只需要躺在护山河里挨着界碑就行了,如果它想运动,就驮一驮那些巨石。
&esp;&esp;想当初,它通体汉白玉色,谁见了不说漂亮。
&esp;&esp;现在却满目疮痍,甲壳被腐蚀的坑坑洼洼,满是骇人的开采痕迹,身体和巨大矿山盘虬在一起界限不明,白金色的身体更是不复存在,乌青的鳞甲上遍布扭动的污染物和深深扎根的水草,只有头颅勉强完好,额心还勉强能辨认出一些未被污染的痕迹而已。
&esp;&esp;痛不在身,但直达心底。
&esp;&esp;“这…是我和鳌玄自己的事。”
&esp;&esp;看着那个冲向铁水镇肆虐的庞然大物,苏执象重重地说。
&esp;&esp;她需要搞清楚这其中发生了什么,鳌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esp;&esp;必须,由她亲自去了解。
&esp;&esp;委屈。
&esp;&esp;灾变突然来临,铁水镇的居民大多是懵的,只知道矿山变成了一只巨大乌龟,从水底下爬了出来,每一脚下去都相当于四级地震,所以防空洞也不好使了,只能躲到星港来。
&esp;&esp;铁水镇本就不大的星港里人头攒动,所有人都伸长脖子,摩肩接踵,从巨大的玻璃幕墙往外看。不少人都高举手环开着录像模式。
&esp;&esp;矿山长脚的变异难得到什么程度呢?
&esp;&esp;——中央星区举办的异能秀几年都演不出一次这么离奇的活。
&esp;&esp;更何况眼下还是现场观看,当然要录。
&esp;&esp;没人注意到侧门挤进来一个落单的年轻男子。他手一手提着一个没赶上纸龙巴士的小孩,进入星港大厅后,从一双双高举的,兴奋的双手中挤过,把两个小孩放到指引台。
&esp;&esp;“你在录什么?”破天荒做了好事的弥殃问一旁戴着小红帽的志愿者。
&esp;&esp;后者一脸见鬼的看向他,似乎在疑问怎么会有人放着这么大的事情不看热闹。但小红帽还是很好心地放大录像,向他展示出远在几公里之外的录像画面。
&esp;&esp;画面中,身负矿山的神兽正肆虐着前进。路线不明。像是受到了极大刺激,践踏着目之所及的一切。
&esp;&esp;随着录像倍数继续放大,一条白龙冲进画面,其上还伏着一个长发飘飘的人影。
&esp;&esp;“诶,诶。”志愿者惊呆了,指着画面朝弥殃确认。“你也看到了吧?有人,怎么会有人?”
&esp;&esp;“没有吧。”弥殃笑了笑,“你应该是看错了。”
&esp;&esp;话音未落,不知名的电磁波扩散,笼罩住整个铁水镇星港。被笼罩其中的手环全部收到干扰,录像画面被迫中断,未能及时储存,只留下一个不停转动的圈,部分性能落后的,画面甚至变成了雪花点。
&esp;&esp;同时,未知的电流侵入网络通向云端,一时间,星港内所有手环的自动备份都被重置了。本地的和云端的录像都没进入手环的存储。
&esp;&esp;众人无不一愣,此起彼伏的骂声在大厅内响起。
&esp;&esp;“真是可惜。”弥殃也混在其中,满脸惋惜。“你们的信号基站是不是被踩坏了?”
&esp;&esp;志愿者茫然地看着卡顿的手环,似乎在疑惑手环本身的录像功能和基站有什么必然联系。
&esp;&esp;虽然感觉到违和的,但他最后也没想明白,只能遗憾的将视线投到窗外。
&esp;&esp;既然没法录制,那就用肉眼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