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柚朝她拋了媚眼,“還能是誰,當然是姓王的。”
沈朊低聲說重色輕友,路柚親親她的臉頰,“不生氣了,下次請你吃飯。”
她像一隻花蝴蝶飛走了。
沈朊心裡湧起酸溜溜的情緒,好好的朋友還沒談戀愛呢,時間就被男人左右,以後談了還得了!沈梨梨在裡面喵了聲,沈朊思緒皆數拉回。
她要怎麼把沈梨梨帶走?
沈朊想到喊開鎖公司,又覺可笑,她再次嘗試摁下門把手,無濟於事。
看來今天她要鎩羽而歸。
沈朊缺了狗頭軍師如同少了主心骨,擔心謝容嶼回來,她不敢在這耽誤太久,蹲下來隔著門和沈梨梨說了會話。幾分鐘後,沈朊不捨地起身,她走到門邊,耳邊響起開門聲,隨即看到緊閉的大門從外被推開。
謝容嶼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出現了。
沈朊第一反應是抬頭看,謝容嶼笑說:“這裡沒有,正門上方有監控。”
“……”
謝容嶼把路堵得死死的。
沈朊後退一步,別過臉道:“我來看沈梨梨。”
“知道。”謝容嶼關門,掩唇咳嗽了聲,沈朊看過去,他眼角下方泛青。
沈朊將脫口而出關心的話嚥下,控訴他:“你為什麼把沈梨梨關起來!”
“防止你偷偷過來把它帶走。”謝容嶼向她走近,沈朊有些後怕他們在溫泉鄉的床上姿勢,本能後退,謝容嶼卻徑直越過她走向主臥。
他開了門,沈梨梨跳出。
它看到沈朊開心的不得了,連蹦帶跳奔向了她,沈朊也及時蹲下接住它小小的充滿力量的身體,抱在懷裡掂了掂,“咦,重了好多。”
“很能吃。”謝容嶼笑說:“拜它所賜,我每天任務多了鏟屎。”
“那我把它帶回家養,奶奶在家偶爾無趣時還能逗逗梨梨,再說二哥平時工作也忙。”沈朊抱著沈梨梨起身,謝容嶼笑容頓住,眸光犀利的落到她身上,沈朊抱緊了沈梨梨,避開他的視線,看向了落地窗。
“就這麼想和我劃清界限?”謝容嶼很少哄人,上次哄她最後以粉鑽結束,而這次不同,沈朊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壓根不給他機會。
“這難道不是二哥希望的嗎?”沈朊低聲反問,她進他退,她退,謝容嶼又不願了。落地窗外的天色漸晚,晚霞鋪陳開來,如同火燒著了。
沈朊的眸底映入這抹光景。
謝容嶼的眼裡是她,初冬的天裡,她穿著薄款淺粉色大衣,內搭過膝長裙,雙腿是裸著的,腳蹬一雙白色小皮鞋。微卷的長髮散於腦後,只在左側耳邊佩戴了一枚珍珠髮夾,懷裡的沈梨梨是她身上唯一的重彩。
沉寂裡,沈梨梨喵了聲。
它餓了。
謝容嶼從主臥裡拿出來一根貓條,撕開,遞給沈朊,“今晚想吃什麼?”
沈朊接過,餵它。
她沒有留下來吃飯的準備,沈梨梨帶不走,她就先走,拒絕的話到了嘴邊,謝容嶼突然咳嗽兩聲,沈朊嚥下話,忍不住問他,“你感冒了?”
影片裡也有咳嗽聲。
謝容嶼道,“不礙事。”
話落,又咳嗽了兩聲,連沈梨梨都側目看他,沈朊按捺下心裡的急切。
“吃藥了嗎?”
“小感冒不用吃藥。”謝容嶼抬手欲摸她的頭,沈朊躲了躲,他暗淡的收回手,垂眸,“時間不早了,我去做飯。沈梨梨的貓糧在臥室。”
“……”
沈朊張唇,又閉上。
謝容嶼越過她進了廚房,徒留冷香,沈朊手裡的貓條空了,她進主臥找沈梨梨的貓糧。出來時,晚霞遍佈,似要破窗而入,遠處的江水上覆了層紅光,伴著貨輪留下的層層漣漪,如同在水裡灑下點點碎金。
沈朊還是擔心謝容嶼的。
她放下沈梨梨之後,踩著小皮鞋步入廚房,謝容嶼背對她,襯衫西褲穿得一絲不苟,腰間繫著圍裙。沈朊盯著他的背影看,寬肩窄腰,雙腿修長,上天對他從不吝嗇,她站在原地,猶豫幾秒,“家裡有藥嗎?”
“冰箱裡。”謝容嶼回身。
視線驀然相撞,沈朊捕捉到他眼底的一絲笑意,頓時熄了拿藥的心思。
不能被他輕易拿捏。
謝容嶼混跡商場,與人周旋不在話下,她不是對手,沈朊若無其事哦了聲,然後出去。她坐在沙發上,沈梨梨吃飽了圍著她的腿轉,要抱抱,沈朊彎腰把它抱起,抱了可能只有三秒,廚房裡傳來叮得一聲。
沈朊心頭一顫,趕緊去看。
謝容嶼站在料理臺邊,右手食指處有鮮紅冒出,順著指骨淌了下去。
沈朊嚇一跳,急忙跑過去抓起他的手,焦急道,“怎麼了,沒事吧!”
鮮血冒出的地方是個兩三厘米的破口,看著就疼,沈朊拉著他出來,又折身去冰箱裡拿出醫藥箱。謝容嶼乖乖坐在沙發上,舉著受傷的那隻手,額前的碎髮散落,瞧著倒有幾分可憐兮兮的樣子。沈梨梨聞到血腥味,繞著謝容嶼的腿邊轉,毛茸茸的尾巴圈著他腿,似是在安慰。
沈朊見狀,忍不住誹腹。
才被謝容嶼養幾天啊,就這麼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