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轉身, 進屋,關門,上床, 明明身上凍得慌, 卻連蓋被子的工夫都沒有, 一個大字躺在床上放空自己,雙眼無神望著天花板。
不知道過了多久,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他沒答。
敲門聲響了三聲,溫年徑自走了進來。
沈寒偏頭就看到溫年那套白色睡衣,頭更暈了。
“加了點蜂蜜, 應該不會太甜, 你喝一下。”溫年把水杯遞過去。
沈寒一時沒接。
溫年:“?”
“不是說想喝水嗎?”溫年又問。
沈寒這才爬起來, 慢悠悠接過。
他灌了一口, 解了渴之後開始小口小口地抿。
房間封閉一個晚上,空氣中飄著似有若無的酒氣。
溫年:“有點悶,要不要開個窗?”
沈寒乾巴巴應了一聲:“你開吧。”
溫年走過去, 把窗開了一條小縫。
窗縫只有兩指寬,正對著門,是一個怎麼吹都吹不到沈寒身上的角度, 可沈寒卻有種被冷風撲了一臉瞬間清醒的感覺。
他捧著蜂蜜水,看著溫年:“年年。”
“嗯?”
“……你要是不舒服, 就去休息吧,別管我。”
溫年攏窗簾的手一頓:“什麼不舒服?”
沈寒牙齒打顫似的在杯口咬了咬:“就、就如果累的話。”
靠。
這要他怎麼說。
溫年仍是不解:“?”
一轉頭,發現沈寒在盯著他的脖頸間看。
溫年:“………………”
溫年慢慢反應過來, 耳朵瞬間紅了三個度。
“……沒有。”溫年咬牙說。
沈寒:“。”
溫年又強調了一遍:“沒、有。”
沈寒:“沒有?”
說著沒有, 臉上卻是滿臉的“真的嗎,我不信”。
溫年告訴自己別和喝醉了的人計較。
忍。
沒忍住。
他三兩步上前一把端過沈寒喝到只剩一口的蜂蜜水:“要喝就自己下樓倒。”
說著, 端著杯子頭也不回出了門。
沈寒:“……”
好狠的心。
這個人他變了。
他以前對我從來不這樣的。
出了門,溫年臉上溫度還沒下去,轉身就看到了沈淮景,手上還拿著一件灰色外套。
“什麼不舒服?”沈淮景朝著他走過來。
剛在門口隱約聽見屋內兩人在說什麼不舒服。
“著涼了?”
對著沈寒還算鼓足的底氣到了沈淮景這裡散了個乾淨。
“……沒有。”他避開沈淮景的視線。
臉更燙了。
溫年對昨晚他是怎麼睡著的,又是怎麼回到房間的已經沒太多印象了,能追溯起來的記憶還停留在客廳沙發和電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