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淳:“!!”
空中探出一隻手,狠狠捏住他的肩膀,一扭一轉一甩,又將烏淳甩上了半空,烏淳的眼珠子差點爆出來,剛剛那一招不是刀法,而是擒拿手!
烏淳以身為軸狠甩苗刀,刀光宛若旋風包裹全身防禦,叮叮叮盪開千淨刀光,踉踉蹌蹌落在了地上,“你這是什麼身法?!”
林隨安砸吧了一下牙花子,“上不得檯面的身法。”
圍觀群眾:這他孃的是妖法吧!
靳若下巴掉了,“那那那是雲——”捂住嘴巴,悄聲道,“是雲中月的蓮花步。”
凌芝顏:“不對,林娘子用的不是完全的蓮花步,雲中月的蓮花步能生成五道或者六道殘影。所以,這隻是——”
林娘子學的半吊子仿品……誒?
花一棠切了一聲,“果然是上不了檯面的功夫。”
烏淳自然聽不到靳若的吐槽,此時早已心神大亂,他苦心鑽研這套苗刀刀法完全是為了剋制十淨集,誰曾想,這林隨安竟然能完全不用十淨集的功夫。
林隨安的兩道殘影又殺了過來,烏淳簡直要瘋,提撩腕花將苗刀舞成銅牆鐵壁一般,朝著林隨安碾壓過去,既然分不出真假,索性一起砍了,果然,一刀下去,一個影子散了,可第二刀卻好似劈在了棉花上,根本使不上力,千淨刀光幻化成一縷絲,纏著苗刀轉了一圈,便將所有的力量和殺意都吸走了,林隨安身如鬼魅滴溜溜一轉,將苗刀帶到一邊,輕飄飄翻起左掌,啪一下推在了烏淳的胸口,這看似溫柔的一掌竟藏了千鈞之力,直直將烏淳推出丈遠,全靠苗刀插入地面才堪堪停住身形。
烏淳噴出第二口血,“剛剛那是——登仙教教主西門陽的纏絲劍!”
林隨安挑眉一笑,“猜猜接下來是什麼?”
口中說了八個字,手下已然攻出九招,劈、砍、撩、推、刺、截、削、剁、崩,烏淳手忙腳亂抵擋,整個人都被砍懵了,這分明是苗刀刀法——怎麼可能?!
“你這刀法跟誰學的?!”烏淳怒喝。
“當然是跟你學的啊。”林隨安笑道。
烏淳駭然變色,“什麼?!”
就是現在!
林隨安眸光一閃,千淨插入地面,以刀為軸,飛旋一圈,鏟地滑入苗刀的攻擊縫隙,用的是靳若無賴貼地法,瞬間到了烏淳的身後,一把捏住他的腳踝,咔嚓一聲,烏淳的腳斷了,整個人好似一個破麻袋被林隨安甩到了一邊,頭皮在地面上擦出一道長長的血痕,苗刀脫手飛出,插|在了廳堂的赤紅大柱上,嗡鳴不止。
林隨安一躍而起,接過靳若拋來的刀鞘,唰一聲收了刀。
“最後一招,破定。”
滿堂死寂,剛剛為蘇氏搖旗吶喊的眾人臉色慘白,汗流浹背,幾乎想尋個地縫藏起來。
這個林隨安太恐怖了!簡直不是人!
她不會砍瘋了連他們一起剁了吧?
花一棠啪展開扇子,呱嗒呱嗒走到了林隨安身邊,“蘇家主,如今罵也罵了,打也打了,您可願說實話了?”
蘇飛章面色青中帶白,全身僵硬,半晌才反應過來花一棠問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什……麼?”
“你今日費盡心思將益都世家大族都誆騙至此,到底意欲何為?”
“什麼?!”
“不如讓花某來猜一猜吧,”花一棠搖著扇子踱起了方步,“第一步,激怒我們,攪亂現場,第二步,讓烏淳趁亂殺了我們,第三步,關門打狗,將益都所有世家子弟一網打盡,再將殺人罪名扣在花某的頭上,如此一來,隨州蘇氏便可在益都獨佔鰲頭,一家獨大!”
此言一出,滿堂駭然變色。
林隨安愕然看著花一棠:這貨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蘇飛章再蠢也不至於這般喪心病狂吧?
蘇飛章嗷一聲跳起身,“花一棠,你你你你你血口噴人!一派胡言!”
蘇意蘊聲音嘶啞:“大家莫聽他胡說八道,我蘇氏從未——”
花一棠燦然一笑,“對啊,我就是胡說的!”
蘇飛章差點噴血,蘇意蘊直接吐血了。
花一棠收起笑容,看向周圍眾世家,“花某有句話想提醒諸位,今日是林娘子勝了,花某尚能在此說上兩句話,若是林娘子敗了,諸位以為花某如今又該是什麼樣的光景?今日隨州蘇氏能如此對待花某,改日,又會如何對待其他人?花某言盡於此,還請諸位好自為之!”
一席話說完,堂上眾人看向蘇氏的神色都變了。
花家四郎出身揚都花氏,還是益都司法參軍,如此身份蘇飛章竟敢說罵就罵,說打就打,若是換做他們,以後稍有忤逆,下場定然比花家四郎悽慘數倍。
林隨安看著花一棠漂亮得好似花兒一般的臉,心中嘖嘖有聲。
好一招離間計,殺人誅心!
“蘇家主,我家中尚有要事處理,就此別過!”劉青曦第一個站起身告辭。
這成了一個訊號,越來越多的人站了出來。
“我家裡也有點忙,先行告退。”
“我忘了家裡還在燒水呢。”
“我老婆快生了,等著我回去捏腳呢。”
“我失眠,要早點睡。”
“我家狗失眠,不見到我睡不著。”
蘇飛章氣得全身發抖,蘇意蘊捂著胸口,看模樣快和隔壁的池太守和夏長史暈在一起了。
林隨安目光掃視一圈,突然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