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過雲層, 一日既往的開啟嶄新的一天。
昨天晚上睡覺前,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都沒有關窗戶。
深秋的涼風吹開窗簾, 涼颼颼拂過蒲笙露在棉被外的背脊。
他忍不住朝著熱源的方向靠近,弓著身子縮了縮,在生物鐘的作用下緩緩睜開眼睛。
好睏。
就彷彿之前參加《新生養成系》, 為了準備公演排練到大半夜,第二天還得六點起床趕通告那麼困。
蒲笙掙扎著翻身坐起來, 抬手揉了揉眼睛,努力讓視線清明一點,打量自己所處的房間。
昨晚, 自己睡在了邢清持的臥室。
他垂下視線,朝旁邊另外半張床瞧了眼。
跟自己同床的人,睡相很不規矩。
他趴在那兒, 臉側壓在枕頭上, 頭髮亂糟糟的。被子只蓋了一半,身上也沒有穿睡衣,露出勻稱的腰線,肩頸紅得厲害,隱隱約約還有幾道明顯的抓痕。
蒲笙盯著那幾道抓痕想了會兒, 恍惚記起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
今天0點,《深藏動機》首映,他們看完電影回家,已經凌晨兩三點了。
平常這個點,早就過了蒲笙小朋友平常睡覺的時間。
可那時候不知道怎麼, 他突然很想跟邢清持做一些慶祝的事,便主動要求他,發生更進一步的關係。
之前決定交往時,蒲笙因為有嚴重的情感解題,無論跟男朋友擁抱接吻,都不會有任何羞恥感。
後來他漸漸明白了喜歡,也漸漸知道,這些親密的事只有戀人才能做,情感解體的症狀逐漸恢復。
但因為早就過了‘應該羞恥’的時機,所以依然不會因為情侶間的親密而羞恥,反而表現的格外坦蕩。
提出邀請之前,蒲笙還天真的以為,那種事只是比接吻親密一點而已。
雖然邢清持再三確定,給了他無數反悔的機會,蒲笙依舊以坦蕩蕩的姿態,堅定自己的態度。
等到真正開始以後,就徹徹底底沒辦法停下來了 。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完全超過了蒲笙對於親密的認知。
整個人從身體到意識,似乎連靈魂都完全徹底的被侵佔。蒲笙根本無法思考,只能跟隨邢清持的指示,伸手緊緊抱住他,被他灼熱的體溫,燙的整個人都開始變熱。
逐漸的,蒲笙只能跟隨他的節奏,溫順又配合的浮浮沉沉。
一切結束,他感覺到深深的疲倦,甚至來不及洗澡換睡衣,就那樣草率的睡過去,一直到現在。
“唔……”邢清持終於清醒了一點,在枕頭上蹭了兩下,含糊的問,“幾點了?”
“七點二十四。”蒲笙回答。
“才七點,再睡幾個小時。”邢清持裹著被子翻過身,剛準備睡個回籠覺。
睡過去之前,他遲鈍的思維能力終於發揮作用,連忙掀開被子撐起來,跪坐著爬過去,跟自己男朋友面對面。
“呃…”
邢清持撓撓自己凌亂地頭髮,似乎有些尷尬,臉上不知道因為剛醒,還是因為害羞,浮上可疑地痕跡。
他吞吞吐吐半天,才含蓄的問,“學長,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困。”蒲笙回答。
“那你再睡一會!”邢清持掃了眼凌亂的床鋪,又急急說,“這邊太亂了,我抱你去你的房間,怎麼樣?”
“不用。”蒲笙又揉揉眼睛,“我醒來之後,好像就睡不著了。”
“那你要不要吃早飯?我給你煮麵…還是煮粥吧。”邢清持仔仔細細觀察蒲笙,他似乎不像是傳說中那樣‘被十輛大坦克壓過去,動動手指都沒力氣’的樣子。
可即便這樣,邢清持還是沒辦法安心,守在他旁邊噓寒問暖。
“不用。你看起來更困一點,繼續睡吧。”蒲笙說著,打起精神準備下床,“我先去跑步。”
蒲笙搬進來之後,他哥哥蒲箏立刻送來一個新款跑步機,因為蒲笙每天起床一定要晨跑半個小時。
偶爾他不願意用跑步機,還會一大清早去樓下跑步,生活習慣健康的不得了。
“學長,你…”邢清持不知道怎麼說,身體比動作更快,先一步拉住他,把人按在床上。
“今天休息一天吧。”邢清持無奈地說。
“……好。”如果只是休息一天,應該也不會影響體能,蒲笙思考了一陣,同意了。
邢清持:“你真的沒有哪裡不舒服嗎?腰會疼嗎?”
“不會。”蒲笙腰部力量鍛鍊的很好,即使超負荷使用,也沒有感受到過度的痠痛。
“那你……算了。”
邢清持說到一半,硬生生停止。
他本來想問問蒲笙,有沒有什麼感受,但想到他們初吻之後,自己問過這個問題。
然後得到什麼回答?
‘沒什麼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