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的孙子,即便不是嫡长孙,这身份也够尊贵。
别说楚云霓是罪臣之女,就算楚弘益如今还是户部尚书,这门亲事都算是楚家高攀。
丞相府打的什么主意,可不要太明显。
任凭丞相夫人把暗示都说成了明示,陆云裳也没搭话。
今儿个作陪的是宁妃和珍妃,两人见陆云裳对此兴趣乏乏,便赶忙把丞相夫人的话题打住。
耐不住进宫的贵妇们都有这个心思,陆云裳索性借口乏了,让这些人赶紧出宫。
出了永寿宫,珍妃冲宁妃使了个眼色,二人转身往翊坤宫去,又让人去请柔淑妃和丽妃过来。
把方才的事儿说了一遍,愉贤妃忍不住嘀咕。
“这些人是不是脑子进水啊?就算娘娘地位尊贵,可那云霓郡主算什么?说是个郡主,可谁都知道这名头是为了什么而封的。如今人都回来了,连个封地和府邸都没有,她不就是个罪臣之女吗?”
丽妃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愉贤妃:“这话姐姐说不得。”
愉贤妃不光说了,还理直气壮:“本宫有什么说不得的!本宫是本宫,哥哥是哥哥!陛下都把本宫和哥哥分开了,本宫还介意个什么劲儿!”
柔淑妃也道:“愉贤妃跟云霓郡主可不一样。虽说愉贤妃的兄长出事,但她还有个靠谱的侄子,要真是论起来,其实陛下是用行动把谢宽父子割裂出谢家。如今谢家真正的当家人,是定国公。谢家并没有真正倒台。但楚家可就不一样了。”
宁妃低声道:“不光楚家,还有王家呢!再说云霓郡主现在虽然有‘皇贵妃妹妹’这个身份在,可她们又不是同母所出。当年王氏对娘娘做的事,陛下可是查得一清二楚!”
丽妃一摊手:“那你说丞相夫人这是图什么?”
珍妃犹豫道:“要我说,还是娘娘心太软,对这个庶妹照拂颇多,就有人动了歪心思,觉得只要娶了云霓郡主,就算是攀上娘娘这棵高枝。”
愉贤妃当即拍桌子:“这可不行!丞相那老东西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万一以后他们惹出什么乱子,岂不是要再牵连娘娘?”
柔淑妃问:“愉贤妃有何高见?”
愉贤妃眼珠一转:“要我说,这件事儿求人不如求己,不如咱们帮娘娘把事情解决了!”
几个人目光坚定得像地下工作者,为了信仰可以付出一切。
各自回宫之后,就都给家里写信,让家里来人进宫。
愉贤妃在宫外只有三皇子两口子和定国公。三皇子虽然不靠谱,但是倒可以出面把定国公请来一叙。
谢景珩鲜少跟愉贤妃有交集,三皇子以前也是跟谢子墨关系更近一些。
如今硬要把不太亲近的人拉过来,尴尬也是难免的。
还好三皇子脸皮厚,谢景珩就算是冷着脸,他也能笑得出来。
谢景珩听说是为了皇贵妃的事情找他,便安排了个机会进宫,在御花园里跟愉贤妃见了一面。
待愉贤妃说完是为了给皇贵妃解忧,不想让有心之人利用楚云霓的婚事,谢景珩的表情有些松动。
这一松动可不得了,愉贤妃反而更加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