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开窍了。"天机老人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当年我蒙眼不看星,就是等今天等无册者自己写命!"他猛地拔起量命尺,断口处的血溅在星命穹顶上,整座天机阁开始逆时针旋转。
原本锁在穹顶的命册像雪崩似的往下掉,每本都摊开着空白页,有血字从纸缝里钻出来:"火起于炉,灭于池;莲生于水,焚于心;子不识父之兄弟,神将自断天规。"
孙小朵感觉火尖枪在烫。
她握紧枪杆,枪身的莲花火纹突然绽放,竟引动星图核心的星轨凝成一道金光符印,"唰"地钻进枪尖。
枪尖上浮现一行小字:"寻断链者,启逆命门。"
"断链者"她喃喃重复,突然抬头望向天河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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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的云层泛着诡异的青灰,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
"大胆!"
炸雷般的喝声震得星图一阵摇晃。
玉帝穿着玄色龙袍从穹顶俯冲而下,十二冕旒在脑后乱颤,手里攥着三十六面推演镜,每面镜子里都映着天机阁的画面。
他身后跟着雷公电母,雷锤和电鞭在云层里噼啪作响。
"天机老人,你敢泄露天机!"玉帝的手指几乎戳到老人鼻尖,"你可知这星图要是传出去,天庭威严——"
"威严?"天机老人抹了把嘴角的血,笑得前仰后合,"当年孙悟空闹天宫,你们说他违天命;现在他闺女要成天,你们还是说违天命。
可天命是什么?
是你们攥在手里的破纸!"他突然抓住孙小朵的手,按在量命尺断口上,"看看吧,玉帝,命册无名者,偏要写命!"
孙小朵只觉一股热流顺着手臂窜进心脏。
她望着玉帝扭曲的脸,突然举起火尖枪指向穹顶。
星命穹顶的旋转突然加快,命册的空白页被风卷得漫天乱飞,每张纸上都渐渐浮现出字迹——不是天书,是人间的楷体,是妖族的符文,是龙族的水痕。
玉帝的推演镜在掌心咔咔碎裂。
最后一面镜子里,天河水军的玄色大旗正在无风自燃,火星子顺着旗穗往下窜,眼看要烧到旗杆上缠着的锁链。
"走!"萧逸突然拽住两人往阁外跑,"玉帝要动杀招了!"
孙小朵跟着往外冲,跑过天机老人身边时,老人塞给她半块温热的玉牌。
她低头一看,玉牌上刻着"天河"二字,背面是条断成两截的锁链。
出了天机阁,三人站在云端往下望。
天河方向的云层里,隐约能看见银色的河水被无数黑锁链贯穿,像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鱼。
锁链末端闪着幽光,不知通向何处。
"天蓬元帅"孙小朵摸着枪尖的小字,嘴角勾起个锋利的笑,"咱们该见面了。"
远处,天河水军的大旗烧得更旺了。
火星子被风吹散,落在锁链上,出细微的"滋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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