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尘偏头躲闪:"陛下,这是大白天"
"所以晚上就可以?"萧景琰低笑,随即正色,"那人是谁?"
沉默良久,明尘终于开口:"墨玄,北境秘术大师。十三年前曾为二皇子座上宾。"
萧景琰瞳孔微缩。二皇子的党羽大多已被清算,但这墨玄因常年居於北境,逃过一劫。
"他来做什么?"
"不知。"明尘声音渐低,"但他的秘术能操控人心。陛下务必小心。"
萧景琰摩挲着他腕上的火焰蟠龙烙印:"你怕他?"
"我怕"明尘深吸一口气,"他认出我。"
"认出又如何?"萧景琰捏住他的下巴,"你现在是朕的国师,谁敢动你?"
明尘没有回答,但萧景琰能感觉到他的不安。这种不安在午后的御花园漫步时达到了顶点——明尘突然甩开他的手,将萧景琰猛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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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破空声擦着耳际掠过,一支黑羽箭深深插入身后树干。侍卫们立刻将两人团团围住,但刺客已消失在假山之后。
"追!"禁军统领厉声喝道。
萧景琰却只关心明尘的状况。他摸到明尘剧烈起伏的胸口,现对方全身紧绷如弓弦。
"没事了。"他安抚道,"有朕在。"
明尘突然抓住他的前襟,力道大得惊人:"回宫立刻"
萧景琰敏锐地察觉到明尘状态不对——他的呼吸过于急促,皮肤滚烫,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这是明尘体内毒素受刺激时的反应。
回到紫宸殿,明尘的状况愈糟糕。他蜷缩在榻上,十指深深掐入自己手臂,鲜血顺着手腕滴落。萧景琰强行掰开他的手指,将人紧紧箍在怀中。
"传御医!"
"不"明尘挣扎着,"别让人看见"
萧景琰挥手屏退所有宫人,亲自为明尘处理伤口。当解开僧袍时,他触到明尘背上有异——原本光滑的皮肤上凸起无数细小的纹路,像是皮下有虫子在蠕动。
"这是"
"墨玄的蛊。"明尘咬破了下唇,"感应到旧主"
萧景琰心头一震。他早该想到,明尘体内除了毒素,还有别的什么。难怪那些红色药丸能暂时压制症状,却无法根治。
"他给你下的蛊?什么时候?"
"玉麟殿大火"明尘在他怀中痉挛,"他当时是二皇子的术师"
萧景琰将人搂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阻止那些蛊虫的躁动。明尘的痛苦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渐渐平息,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白湿漉漉地贴在惨白的脸上。
"为何不早说?"萧景琰用布巾擦拭他额头的冷汗。
明尘虚弱地摇头:"说了也无解"
"朕是皇帝。"萧景琰咬牙,"天下没有朕得不到的东西,也没有朕杀不了的人。"
明尘伸手抚上他的脸,指尖轻触紧闭的眼睑:"陛下已经为我失去太多"
萧景琰捉住那只手按在自己心口:"所以你要好好活着,否则朕的这些牺牲,岂不白费?"
——
次日接见北境使节时,萧景琰特意让明尘留在内殿。他虽看不见,却能通过声音和气息判断殿内情形。那个墨玄的声音嘶哑如砂纸磨地,带着令人不适的粘腻感。
"陛下圣安。"墨玄行礼的姿势怪异,像是关节不会弯曲,"北境王特命臣献上珍宝十箱,以求两国永好。"
萧景琰漫不经心地应着,注意力全在内殿的动静上。明尘的呼吸声很轻,但他能听出其中的紧绷。
"听闻陛下新立国师,乃得道高僧。"墨玄突然话锋一转,"不知可否有幸一见?"
"国师身体抱恙。"萧景琰冷声道,"爱卿若无他事,便退下吧。"
墨玄却不死心:"臣略通医术,或可"
"朕说,退下。"
殿内温度骤降。墨玄终于悻悻告退,但临走时,萧景琰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像是腐烂的花朵混着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