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对我那么好"莫言的眼神变得柔和,"给我做饭,买衣服,记得我的生日从来没有人那样对我"
一滴泪落在白色床单上,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祁安惊讶地现自己在哭。
"我开始记录你的一切因为害怕醒来现这是个梦"莫言继续说,"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别的"
"爱?"祁安轻声问。
莫言摇头:"不知道什么是爱我只知道不能失去你"
监护仪出警报,莫言的心率过快。祁安赶紧按下呼叫铃,护士匆匆进来,检查后给莫言打了一针镇静剂。
"让他休息吧,"护士对祁安说,"情绪激动对恢复不利。"
祁安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却被莫言微弱的声音拉住:"别走"
护士离开后,祁安重新坐下,轻轻握住莫言的手:"我就在这儿。"
药效开始作,莫言的眼睛慢慢闭上,但还强撑着说话:"哥哥如果我接受治疗变正常你还会要我吗"
这个问题像刀子一样刺进祁安的心脏。他想起林妍的话——"你不是他亲哥,已经做得够多了"。确实,他没有义务继续这段扭曲的关系。但看着病床上苍白的脸,他却无法想象永远不见这个固执的、疯狂的、为他挡刀的男孩。
"我会。"祁安轻声承诺,"但有个条件。"
莫言勉强睁开眼,等待下文。
"你要真的接受专业帮助。不再监视我,不再威胁我关心的人。"祁安深吸一口气,"而我我会学着不再把你当成需要照顾的孩子,而是平等的人。"
莫言微微点头,眼泪再次涌出:"答应你"
"睡吧。"祁安轻轻擦去他的泪水,"我就在这儿。"
莫言终于沉沉睡去,祁安靠在椅子上,疲惫不堪却无法入睡。窗外的月光洒在病床上,照亮莫言安静的脸。这一刻,祁安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他确实爱莫言,虽然不是莫言渴望的那种爱,但同样深刻。那是经历过风雨的亲情,是共同成长的羁绊,是看到对方最丑陋一面后依然选择留下的承诺。
清晨,医生来查房,宣布莫言恢复良好,但需要住院观察一周。警察也来了,做了简单笔录。由于现场证据和祁安的证词,加上周浩和马强本身有案底,警方暂时认定是自卫行为。
"不过,"警官临走前警告,"你弟弟需要心理评估。那些旧伤很不寻常。"
祁安点点头:"他会接受专业治疗。我保证。"
下午,莫言被允许坐起来吃流食。祁安帮他调整床铺时,莫言突然问:"苏婉她还好吗?"
祁安的手停顿了一下:"她没事。林妍说那天她只是被下了安眠药,在办公室睡着了。"
"我没想真的伤害她"莫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只是想吓唬你"
"我知道。"祁安叹了口气,"但这依然不对,莫言。爱一个人不是占有,不是控制。"
莫言沉默了一会儿:"我会学习什么是健康的爱"
祁安微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这个习惯性动作让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同时笑了。这是危机爆以来,他们第一次轻松地笑。
"对了,"祁安想起一件事,"周浩说你继父——"
"我不想见他。"莫言的表情瞬间冷硬,"永远不。"
祁安点头:"我理解。但警方可能需要他的证词"
"他没有证词。"莫言冷笑,"精神病院的记录显示我有暴力倾向,而他是尽责的监护人。"他看向祁安,"你知道为什么我学法律吗?因为法律是唯一能让那种人渣继续逍遥,却把受害者关起来的东西。我想了解这个系统然后打败它。"
祁安第一次理解了莫言选择法律专业的真正原因——不是出于正义感,而是为了对抗那个辜负了他的体系。
"用合法方式,"祁安轻声说,"答应我。"
莫言看着祁安的眼睛,慢慢点头:"用合法方式。"
一周后,莫言出院了。医生开了一堆药和复诊单,还推荐了几位心理医生。祁安租了辆车来接他,小心翼翼地扶他上楼。
公寓门口,莫言停下脚步:"你确定我还住这里?"
"当然。"祁安打开门,"不过你的卧室被我重新布置了一下。希望你不介意。"
莫言走进门,愣住了——他的房间焕然一新。那些隐藏的监控设备、锁着的抽屉、贴着照片的墙面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简约的家具、法律书籍和几盆绿植。最重要的是,门锁换了,钥匙就在莫言手里。
"你的隐私我尊重,"祁安说,"但每周三晚上我们要一起见心理医生。这是我的条件。"
莫言慢慢走进房间,手指轻抚过书桌光滑的表面:"日记本还在吗?"
祁安从自己卧室拿出那本黑色日记:"在这里。我没给任何人看,包括警察。"他递给莫言,"你可以留着,也可以烧掉。你的选择。"
莫言接过日记,久久凝视着封面,然后走到阳台,拿出打火机。
火焰吞噬纸张的那一刻,祁安看到莫言脸上的表情——不是悲伤,而是释然。六年的执念化作灰烬,也许,新的开始正在成形。
"下周我开始上班,"莫言看着最后一页化为灰烬,"城南的小律所,劳动法部门。"
祁安微笑:"帮助弱者对抗不公?"
"用合法方式。"莫言回以微笑,阳光照在他依然苍白的脸上,但眼中已有了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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