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白黎的笑容不变,"太危险了。"
"危险?"
"对你和对别人都是。"白黎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我可不保证会生什么意外。"
这句轻描淡写的威胁让祁煜后背凉。他想起苏婉的"楼梯滑倒"和李太太的"车库火灾",还有林姐家神秘的"入室盗窃"。白黎的警告绝非空谈。
"你不能一直这样,"祁煜努力保持冷静,"学校呢?徐教授不会怀疑吗?"
"我请了长假,说要照顾生病的哥哥。"白黎喝了口水,"徐教授很理解,还给我推荐了几种药物。"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他很欣赏我的研究精神。"
这个信息让祁煜警觉——徐教授知道白黎在用什么药物?那些让他昏昏沉沉、丧失反抗意志的化学物质,难道来自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
晚餐后,白黎坚持要给祁煜洗澡。祁煜严词拒绝,但妥协在浴室门口安装了一个简易报警铃——"以防你摔倒",白黎这样解释。实际上,这意味着祁煜在浴室的一举一动仍在监控之下。
热水冲刷着身体,祁煜借着水声掩护,仔细检查浴室的每一个角落。窗户被钉死,通风口太小,没有任何可用的工具。唯一的收获是在马桶水箱后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他在监视所有人——c。"
c?陈萱?白黎那个"特别烦人"的女同学?祁煜将纸条冲走,心跳加。如果有人在调查白黎,那么他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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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变成了一种怪异的route。白天,白黎表现得像个模范看护——准备营养餐、陪祁煜做康复训练、读书给他听。晚上,他会给祁煜注射"帮助睡眠"的药物,然后将他轻轻束缚在床上,"防止梦游时受伤"。
第四天早晨,祁煜醒来现束缚带松开了。房间里空无一人,厨房传来煎蛋的香味。他悄悄起身,忍着右腿的隐痛挪到书桌前——那里通常放着白黎的笔记本。
笔记本锁着,但下面压着一张照片:陈萱和一个中年女性的合影,背景是城大医学院。照片背面写着日期——就在两天前。
祁煜的指尖微微抖。陈萱确实在调查白黎,而这让她处于极度危险中。他必须想办法警告她,但先
"哥哥?"
白黎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早餐托盘。他的目光从祁煜手中的照片移到敞开的卧室门,表情瞬间阴沉。
"我告诉过你不要乱跑。"他放下托盘,声音冷得像冰,"腿伤会加重的。"
祁煜迅放下照片:"我只是想找本书。"
白黎走到书桌前,拿起照片看了看,然后嗤笑一声:"陈萱和她母亲,神经科学系的副主任。"他将照片撕成两半,"她最近太关心我的私生活了,真烦人。"
这个随意的破坏行为让祁煜心惊。白黎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前一秒还温柔体贴,下一秒就可能暴怒。
"她只是同学"
"不,她在调查我。"白黎突然抓住祁煜的手腕,"就像你之前一样。"他的指甲陷入皮肤,"想知道她会生什么吗?"
祁煜挣脱不开:"白黎,别这样"
"放松,只是开个玩笑。"白黎突然松开手,笑容重新浮现,"吃早餐吧,要凉了。"
这种极的情绪转换令人毛骨悚然。祁煜坐在床边,机械地吃着白黎准备的早餐,大脑飞运转——他必须联系外界,必须警告陈萱和林姐,但所有常规途径都被切断了。
早餐后,白黎拿出注射器:"今天的营养剂。"
祁煜条件反射地后退:"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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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你需要。"白黎的声音变硬,"还是说,你想回到束缚带上?"
权衡之下,祁煜伸出胳膊。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他注意到这次注射的不是往常的透明液体,而是略带浑浊的溶液。
"新配方,"白黎解释,"徐教授特别推荐的。"
药物很快起效,比以往更强烈。祁煜的思维变得迟缓,四肢沉重如铅。白黎扶他躺下,轻轻抚摸他的头。
"睡吧,哥哥。我去学校拿点资料,很快回来。"
祁煜想保持清醒,但药物拖着他坠入黑暗。最后的意识中,他听到白黎在门口说:"对了,陈萱今天有个实验课真好奇她会出什么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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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门铃声将祁煜从药物迷雾中拉回。他挣扎着坐起,头晕目眩地看向墙上的监控屏幕——门口站着陈萱,正焦急地按着门铃。
祁煜拖着沉重的身体下床,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走去。药物让他的动作像慢镜头,但求生的本能驱使他前进。就在他即将碰到门把手时,对讲机里传来白黎的声音:
"陈同学?有事吗?"
祁煜僵住了——白黎不在家?那他怎么
监控屏幕切换,显示出门口的画面。陈萱对着摄像头说:"白黎,我知道你在里面。祁医生已经两周没露面了,校医室说他根本没请病假。"
"我哥哥需要静养。"白黎的声音从对讲机传出,温和有礼,"请回吧。"
"不行!"陈萱坚持道,"我妈妈是神经科医生,我们可以帮忙。"
一阵沉默后,门锁"咔哒"一声开了。祁煜的心跳加——这是个机会!他艰难地挪向门口,却听到对讲机里白黎说:"那就进来吧,正好有些医学问题想请教。"
这不对劲。白黎绝不会让潜在威胁进入他的领地。祁煜看向监控屏幕,陈萱小心翼翼地踏入玄关,而客厅的摄像头角度刚好捕捉到厨房台面上一把沾血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