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他尽量保持声音平稳,"杀她只会让事情更糟。放她走,我留下。"
"然后让你也被带走?"白黎的刀尖陷入陈萱皮肤,更多鲜血涌出,"不,我们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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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着陈萱向阳台移动,眼神疯狂而决绝。祁煜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五层楼的高度,下面是水泥地面。
"不要!"祁煜冲上前,"求你别这样。"
白黎已经退到阳台边,夜风灌进来,吹乱他的头。在背后城市灯光的映衬下,他像个即将坠落的黑色剪影。
"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他轻声说,"哥哥选吧。"
门锁被撞开的声音从玄关传来。祁煜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和徐教授的呼喊:"白黎?祁医生?你们在吗?"
没有时间了。祁煜做了个冒险的决定——他缓缓跪下,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选你。"他哽咽着伸出手,"但求你别用这种方式。"
这个示弱的姿态触动了白黎某根神经。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刀尖微微偏离。祁煜抓住这一瞬的机会,猛地扑上前抓住他持刀的手腕。
两人扭打中,陈萱挣脱出来,踉跄着跑向门口求救。白黎出野兽般的怒吼,全力将祁煜推向阳台边缘。栏杆撞在祁煜腰际,一阵剧痛袭来,他半个身子已经悬空。
"既然这样"白黎贴着他的脸轻声说,"我们一起走吧,哥哥。"
在即将坠落的瞬间,几双有力的手从后面拽住了他们。祁煜被粗暴地拉回安全区域,而白黎被三个壮汉按倒在地,出不似人类的尖叫。
"快注射!"徐教授的声音响起。
一支镇静剂扎进白黎的颈部。他挣扎了几秒,眼神逐渐涣散,最后定格在祁煜脸上的是纯粹的、破碎的绝望。
"为什么"他无声地动了动嘴唇,然后陷入昏迷。
祁煜瘫坐在地上,全身抖。徐教授蹲下来检查他的状况:"没事了,祁医生。我们接到陈萱同学的消息后就一直在监视这里。"
陈萱被医护人员围住,正接受紧急处理。她虚弱地指向自己的包:"证据都在里面白黎的笔记本还有徐教授的"
徐教授脸色大变:"什么?这孩子胡说什么!"
一位警官从陈萱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药物实验记录?"他快浏览后,锐利的目光射向徐教授:"你让白黎参与未经批准的药物试验?"
混乱中,祁煜被扶到沙上。一位女警给他递来热茶,但他双手抖得太厉害,差点打翻杯子。
"白黎会怎么样?"他艰难地问。
"先送精神病院评估。"女警同情地说,"鉴于他的行为已经构成非法拘禁和故意伤害,之后可能会面临刑事指控"
祁煜闭上眼。他应该感到解脱,但胸口只有无尽的钝痛。无论白黎做了什么,他始终是那个五岁起就跟着他的弟弟,是在父母去世后与他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
医护人员用担架抬走昏迷的白黎。经过祁煜身边时,白黎的一只手无力地垂下来,无名指上那枚"ly"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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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春寒料峭的早晨,祁煜站在青山精神病院接待室,手里拿着一叠信件——过去十二周里,白黎每周给他写一封信,但他直到今天才鼓起勇气阅读。
第一封信的日期是白黎入院第三天,字迹歪斜得像孩子的笔迹:
"哥哥,他们说我有边缘型人格障碍伴偏执型特质。我不懂这些标签,只知道想你。病房的窗户有铁栏,像鸟笼。我梦见你来看我,但醒来只有护士冷漠的脸。你还恨我吗?"
随后的信件记录了治疗过程:药物调整、心理辅导、一次次痛苦的自我剖析。字迹逐渐变得工整,内容也从情绪宣泄转为反思。
第六封信中,白黎写道:
"今天治疗师让我回顾孤儿院火灾。我第一次承认那是我做的。当时我只想引起你的注意,没想过会死人。写到这里我吐了,不是因为后悔我确实后悔,而是因为意识到自己曾经多么扭曲。我不知道是否有资格被原谅。"
最新的一封信是昨天写的:
"哥哥,明天是你第一次探视日。如果你来,我会把东西还给你。如果你不来,我理解。无论哪种选择,都谢谢你让我活着。"
接待室门开了,一位中年女医生走进来:"祁医生?我是白黎的主治医师李敏。探视前有些注意事项需要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