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爆让现场安静了一秒,然后更加疯狂的闪光灯袭来。陈诚急忙拉着两人离开,但黎烁已经听到了赵教授最后的话:
"你会后悔的,祁煜。为了一个舞者放弃二十年积累的声誉,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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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轿车在雨中飞驰,车厢内沉默得可怕。黎烁盯着窗外模糊的景色,医生的话在脑海中回荡——瑞士的治疗可能是黎霏最后的机会,但费用至少需要两百万
"我不知道赵教授会那样做。"祁煜突然打破沉默。
黎烁转向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肖邦大赛的事?"
祁煜的手指在膝盖上敲击着无形的琴键:"那不重要。"
"不重要?"黎烁的声音提高了,"那是你职业生涯的巅峰机会!"
"我有权决定什么对我重要。"祁煜转头看他,眼中带着黎烁从未见过的激烈情绪。
车子在黎烁的公寓楼下停下,雨下得更大了。两人都没动,司机识趣地保持着沉默。
"瑞士医院联系你了?"祁煜突然问。
黎烁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推荐的。"祁煜简短地说,"他们是最好的神经肌肉疾病治疗中心。"
黎烁的胸口一阵紧:"费用"
"我会处理。"
"不。"黎烁猛地摇头,"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祁煜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怒意,"因为你宁可牺牲你妹妹的健康,也不愿接受我的帮助?"
"因为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黎烁几乎是喊出来的,"看看今天生了什么!你的名誉、你的机会、你的你的整个职业生涯都在因为我们的关系受到威胁!"
祁煜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所以你认为我应该选择钢琴而不是你?"
"我"黎烁的声音哽住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霏霏需要我,而我不能我不能看着你为了我们放弃一切。"
雨点敲打在车顶上,像无数细小的锤击。祁煜摘下眼镜,用手掌根揉了揉眼睛,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异常疲惫。
"你的舞蹈已经影响了我的音乐事业。"他最终说道,声音低沉而平静,"赵教授说得对,我确实分心了。"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入黎烁的心脏。他猛地拉开车门,雨水立刻打湿了他的肩膀。
"黎烁"祁煜伸手想拉住他。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黎烁甩开他的手,声音颤抖,"尤其是你的。"
他冲进雨中,没有回头看那辆黑色轿车是否离开。电梯里,他盯着自己苍白的倒影,突然意识到——他害怕的从来不是接受帮助,而是失去。失去祁煜,就像失去父母一样突然而彻底。
公寓门一开,黎霏就摇着轮椅迎上来:"哥!我在直播上看到了记者会,你还好吗?"
黎烁跪下来紧紧抱住妹妹,把脸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他不能哭,不能在她面前崩溃。
"没事,"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只是可能需要重新考虑一些事情。"
黎霏推开他,直视他的眼睛:"是因为我吗?因为瑞士的治疗费?"
黎烁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怎么"
"刘医生告诉我了。"黎霏咬着嘴唇,"哥,我不去瑞士。我在这里很好,真的。"
黎烁摇摇头,站起身走向窗边。雨中的城市模糊不清,就像他的未来。"不只是治疗费的问题。祁煜我们"
"你爱他,对吗?"黎霏轻声问。
黎烁没有回答,但肩膀的颤抖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就别放弃。"黎霏坚定地说,"无论生什么,别像我一样被困在轮椅上后悔没尝试过。"
黎烁转身看着妹妹——这个十七岁的女孩,经历了比他多得多的痛苦,却总是比他勇敢。
"我会想办法的。"他轻声承诺,却不知道这个承诺该如何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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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黎烁刻意避开所有可能与祁煜相遇的场合。他取消了联合排练,改为独自练习;通过林赛传递比赛相关的决定;甚至改变了去医院的时间路线。
但逃避无法解决问题。国际舞蹈大赛中国区决赛日益临近,而他们的参赛作品还远未完成。更糟的是,黎烁现自己陷入创作瓶颈——没有祁煜的音乐,他的舞蹈失去了灵魂,变得机械而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