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颀长身影。
谢淮旸像是刚刚小跑过来,呼吸还有些乱,碎盖住一点眉眼,野欲气息十足地逼到她跟前。
看到她的一瞬间,他的目光就像燃烧的火焰,如有实质般,将她从头到脚烫了一遍。
“你怎么……”
她穿了一件毛茸茸的兔子睡衣,帽沿上的两只长耳朵耷拉在胸前,刚好勾勒出一段让人浮想联翩的曲线。
沈知意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后知后觉地攀起红云,后退一步。
谢淮旸喉结重重一滚,移开视线。
“你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哑声转移话题。
“啊?”沈知意懵了瞬。
他大老远地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小心按错了……”她软声道,“我就是想跟你说晚安,结果不太习惯键的键盘,还没打完就出去了。”
空气瞬间凝住。
谢淮旸眼底翻起失望,光彩黯下去。
“是吗。”
还真是明杰说的那样,误触。
根本没有别的意思。
他自嘲又失落地扯了扯唇,“行,那宝宝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他萧索转身。
像街道上的那棵树上,因风寥落的叶片。
沈知意蓦地握住他的腕。
温热的指腹从他的血管慢慢下滑,擦掠过他的手心,坠到他的衣角上。
“谢淮旸……”她拽住他,声音轻轻道。
谢淮旸身躯僵寂,垂落的头慢慢抬起,低眸看了眼自己被拽住的一块衣角布料,不可置信地转身。
“宝宝?”
沈知意仰脸看他,水润的眸像浸透的琉璃,淌着微光。
“你不是说,等我眼睛好了,就陪我去练车吗?”
谢淮旸看了眼楼道外。
墨一样的夜,深浓漆黑。
街道沉寂,仿佛全世界都已安睡。
他收回视线,握住她的手,低声哄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要是想学,今晚就早点睡。”
“等明天一早驾校开门了,我带你去报名。”
“不……我是说……”沈知意上前一步,几乎贴上他的胸膛,心跳如鼓,气息又柔又热地缠着他,道,“就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你当我的教练,好不好?”
谢淮旸猛地抬眼看她,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又凶又沉,像压抑着风暴,“沈知意。”
他几乎咬牙,喊出她的名字。
“别再说这种会让我误会的话,你这样,我会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