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周在真界底层挣扎求生,靠挖矿换取微薄资源。
>一次矿洞深处塌方,他为救矿工暴露了越凡俗的力量。
>真界佣兵团觊觎其特殊体质,设下围杀陷阱。
>逃亡中遭遇妖艳女修红绡,以双修秘法诱惑:“与我合欢,顷刻可破眼前死局。”
>刘周凝视体内流转的星辰轨迹,悟性洞穿功法虚妄:“外力终是歧途,我道唯己!”
>生死之际,他窥见高阶修士战斗逸散的法则碎片。
>将毁灭能量流解析为天地道纹,于不可能处创出全新防御秘术。
>矿脉深处岩狰感应秘术波动突然惊醒,赤红兽瞳穿透岩层锁定了刘周……
---
黑晶矿脉深处,铁镐与岩石的撞击声单调得令人疯,每一次敲击都带着沉闷的回响,如同敲打在濒死之人的胸膛上,在狭窄、压抑的矿道中反复激荡。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粉尘,混杂着汗水的酸馊、岩石的土腥,还有一种若有若无、源自矿脉深处的金属甜腥气。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粗粝的砂纸,刮擦着喉咙和肺叶。
刘周赤着精悍的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覆盖着一层灰黑色的污垢,汗水冲刷出道道沟壑,又在肌肉的起伏间重新被污浊覆盖。他紧握着那把边缘已经崩出无数细小豁口的沉重矿镐,手臂的肌肉随着每一次挥击而虬结绷紧,隆起清晰的线条。镐尖落下,并非每一次都能精准地敲碎那异常坚硬、闪烁着幽暗光泽的黑晶矿石,更多的时候只是在坚硬的岩壁上留下一个刺目的白点,震得手臂一阵酸麻。
在这里,时间失去了意义。只有那堆在身后坑洼不平地面上的矿石碎块,缓慢而艰难地增多,才能证明时间确实在流逝。每一块符合上交标准的黑晶矿石,都意味着几口劣质但能维持生命的食物,意味着能在这片名为“铁砧域”的真界底层角落,再多苟延残喘一天。
真界……刘周偶尔停下,靠着冰冷的岩壁喘息,胸膛剧烈起伏。这两个字眼,曾在他冲破囚笼封印、第一次呼吸到外界空气时,带来过何等壮阔的想象?浩瀚无垠的疆土,灵气如瀑如潮,大能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现实,却将他狠狠拍进了这暗无天日的地底矿洞。这里的“灵气”,狂暴驳杂如同刮骨钢刀,初来时每一次呼吸都让他脏腑剧痛。而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对他们这些挣扎在最底层的“矿鼠”,甚至连俯视的兴趣都欠奉。他的力量,源自囚笼小世界磨砺出的肉身和真元,在这里,渺小得如同尘埃。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仿佛要将肺叶都咳出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撕破了单调的敲击声。
刘周转头。是老疤。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老矿工,沉默得像块石头,此刻佝偻着背,扶着岩壁,咳得浑身颤抖,指缝间隐约渗出血丝。那是在这矿洞里熬久了的人都会得的“石肺病”,吸入的粉尘在肺里沉积、硬化,最终把人活活憋死。老疤的腰背弯得厉害,那是经年累月在低矮矿道里爬行的烙印。他浑浊的眼睛扫过刘周,没有言语,只有一种死水般的麻木。
刘周沉默地走过去,没说话,只是将自己腰间那个同样磨损得厉害的水囊解下,递了过去。水在这里是珍贵的,尤其是干净的水。老疤喉咙里出嗬嗬的声响,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动了一下,又迅熄灭。他接过水囊,没有推辞,也没有道谢,只是仰头灌了几大口,贪婪地吞咽着,仿佛那是续命的灵泉。
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沉闷至极的巨响,仿佛从大地深处爆,整个矿洞猛地剧烈摇晃起来!头顶岩壁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细小的碎石如同暴雨般簌簌落下,瞬间弥漫了整个矿道,视线一片模糊。
“塌方!!”不知是谁凄厉地嘶吼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更大的崩裂声紧随而至!主矿道与这条支脉连接的狭窄通道上方,一大片巨大的、带着棱角的岩层在可怕的撕裂声中轰然崩塌!烟尘如同狂怒的灰色巨兽,咆哮着席卷而来,瞬间将几个靠得最近的矿工吞没,连惨叫都只出一半便被掩埋。
“快跑!!”老疤猛地推了刘周一把,嘶哑地吼着,自己却因剧烈的咳嗽和震动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地。崩塌的岩石如黑色的洪流,裹挟着毁灭的气息,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汹涌扑来!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碎石撞击的噼啪声,矿工们绝望的哭喊声,混合成一片末日的喧嚣。
时间仿佛被拉长、扭曲。刘周的目光扫过老疤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扫过那些在烟尘中徒劳奔跑、却被碎石砸倒的身影,扫过那吞噬一切的黑色岩流……一股沉寂已久的血性,如同被火星点燃的干柴,轰然在他心底炸开!
在这真界底层,他像蝼蚁般挣扎,隐藏着自己,只为活下去。可这一刻,看着这些与他同样挣扎、同样卑微的生命即将被碾碎,一种源自骨子里的东西,压倒了所有的谨慎和隐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滚开!!”
一声爆喝,如同平地惊雷,竟短暂压过了崩塌的轰鸣!刘周体内的真元,那源自小世界囚笼、被他拼命压制以适应真界狂暴环境的微弱力量,如同被点燃的炸药,轰然爆!不再是平日小心翼翼搬运时的涓涓细流,而是决堤的江河!
一层淡淡的、却凝实无比的金色光晕瞬间从他身体表面迸出来,如同一个倒扣的巨碗,猛地撑开,将他和身后倒地的老疤,以及另外两个被碎石绊倒、吓傻在当场的年轻矿工笼罩在内!
“嗡——!”
光罩形成的瞬间,崩塌的岩流如同疯狂的巨兽,狠狠撞了上来!无数磨盘大小的坚硬黑岩砸在金色的光罩上,出沉闷如擂鼓般的巨响!光罩剧烈地波动、闪烁,每一次撞击都让刘周的身体剧烈一震,脸色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得惨白,嘴角甚至渗出一缕刺目的鲜红。他脚下的岩石寸寸碎裂,双脚深深陷入地面。
这光芒,这力量……绝非矿鼠所有!老疤趴在地上,浑浊的眼中第一次爆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死死盯着刘周撑起光罩的背影,如同看着一个从岩石里蹦出的怪物。另外两个获救的年轻矿工更是彻底懵了,连恐惧都忘了,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在毁灭洪流中岿然不动、却显得异常渺小的金色身影。
崩塌持续了十数息,终于缓缓平息。烟尘弥漫,如同浓雾。刘周身周的金色光罩黯淡到了极致,如同风中残烛,最终“啵”的一声轻响,彻底消散。他再也支撑不住,单膝重重跪倒在地,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脏腑的剧痛,汗水混合着嘴角的血迹滴落在尘埃里。
矿道被彻底堵死,形成了一个狭小的死胡同。幸运的是,他们四人所在的这一段暂时稳固了下来。劫后余生的死寂笼罩着这片空间,只有碎石偶尔滑落的簌簌声和粗重的喘息。
“你……”老疤挣扎着坐起身,声音嘶哑得厉害,看着刘周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惊疑、恐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震动,“……你到底是谁?”
刘周没有回答,只是艰难地抬起头,抹去嘴角的血迹。他目光扫过被彻底堵死的来路,又看向同样被巨大落石封死的矿道深处。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他的眼神沉静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挖出去,或者死在这里。”
---
被堵死的矿道深处,时间失去了刻度,只有矿镐单调而绝望的敲击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每一次镐尖落下,都只能在坚硬如铁的黑晶岩层上留下一个浅白的印痕,溅起几点微弱的火星。空气越来越浑浊稀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感,如同吞咽着滚烫的砂砾。
“咳…咳咳咳……”一个年轻的矿工终于支撑不住,丢下矿镐,靠着冰冷的岩壁滑坐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憋得青紫。另一个也停下了动作,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嶙峋的岩石,充满了死灰般的绝望。
“省点力气吧……”老疤的声音嘶哑低沉,他拄着矿镐,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喘息都像破旧的风箱,“这鬼地方……除非有‘开山雷’……否则……”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再明白不过。开山雷,那是真界佣兵或某些势力才有的爆破法器,威力巨大,价格昂贵,岂是他们这些矿鼠能奢望的?
绝望如同无形的藤蔓,缠绕着每一个人的心脏,越收越紧。矿道里只剩下粗重而艰难的喘息声,死亡的气息浓郁得化不开。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震动,透过厚重的岩壁传递过来。起初很轻,像远处的心跳,但很快变得清晰、有力。
“咚…咚咚……”
刘周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如鹰。这震动绝非自然!他立刻侧身,将耳朵紧紧贴在冰冷潮湿的岩壁上,屏住呼吸。老疤和其他两人也察觉到了异常,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希冀光芒。
震动越来越近,越来越规律。紧接着,一个低沉、带着金属摩擦般质感的声音,穿透了厚厚的岩层,清晰地传入这死寂的矿洞:
“方位锁定!就在这堵死的岩层后面!‘点子’就在里面!气息没错,带着点异域味儿,还有刚动过真元的波动残留!真他娘的会躲!”
另一个略显阴鸷的声音响起,带着贪婪:“头儿吩咐了,要活的!那小子体质特殊,卖到‘万珍阁’或者某些老怪物手里,绝对是大价钱!比挖十年矿都值!兄弟们,动作麻利点!”
“嘿嘿,听说还是个雏儿?别弄残了,影响‘品相’!”又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淫笑道。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猛然炸响!堵在矿道入口方向的巨大岩层剧烈震动,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碎石如同暴雨般从裂缝中迸射出来!烟尘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