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他合上文件,轻轻地说道。
“将军阁下,您是说……”一旁的参谋长不解地问道。
“矢野君败得不冤。”吉野丰田淡淡地说道。
“他不是败给了八路军,而是败给了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对手。他想用帝国的钢铁洪流去碾压一群看似落后的农民,却没想到,对方开出了一辆他闻所未闻的未来战车。”
“这个林墨,是个天才,一个足以改变战争走向的天才。而那个星火兵工厂,就是他的心脏。”
吉野丰田转过身,看着手下那些依然垂头丧气的军官们。
“诸君,”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知道,你们因为矢野将军的失败而感到沮丧。但是,我要告诉你们,从今天起,忘记过去的失败。”
“因为,我们的战争,将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开始。”
他用指挥杖,轻轻敲了敲城墙的垛口。
“正面进攻赵家峪是愚蠢的。我们不能再用帝国的勇士,去填那个无底洞。”
“既然我们打不掉那个叫林墨的大脑,那么,我们就去砍断他的手脚,拔掉他的牙齿,让他变成一个孤立无援的瞎子和聋子。”
他的目光,越过八路军的防区,投向了更远的地方——晋绥军的驻地。
“传我命令,所有部队,停止一切对八路军根据地的军事行动。原地休整,构筑工事,做出我们要长期对峙的假象。”
“同时,把我们所有的情报力量,都给我撒出去。我要知道晋绥军八团,从团长到伙夫,每一个人的所有信息。他们的性格,他们的爱好,他们的弱点,我全都要!”
“我们的新战场,不在赵家峪,而在那些……所谓的‘友军’身上。”
吉野丰田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忍的笑容。
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即将拉开序幕。
清源县,日军临时指挥部。
压抑的气氛,被吉野丰田的到来彻底改变了。
他没有像矢野浩吉那样,动不动就咆哮、打骂,而是召集了所有联队长以上级别的军官,开了一场持续了整整一下午的“战局分析会”。
会议室里,挂着一幅巨大的晋西北军力部署图。
吉野丰田没有站在主位上,而是像个教书先生一样,拿着一根教鞭,在地图前踱步。
“诸君,请看。”他用教鞭,先是指了指地图上代表独立团的红色区域
“这里,是赵家峪,是李云龙和那个林墨的老巢。根据矢野将军留下的情报,这里现在固若金汤,火力强大到甚至过了我们一个甲种师团。我说的对吗?”
军官们沉默地点了点头,脸上都带着一丝羞愧。
“那么,我请问各位。”吉野丰田的语气依然平静,“面对这样一座我们啃不动的堡垒,我们应该怎么做?是像矢野君一样,继续调集重兵,用我们士兵的生命去填吗?”
“将军阁下,卑职认为,我们应该请求航空兵的支援,对赵家峪进行地毯式轰炸!”一个年轻的联队长站起来,激动地说道。
吉野丰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愚蠢。你忘了之前空袭失败的教训了吗?那个林墨,既然能造出打飞机的‘风暴’机关炮,你派再多的飞机去,也只是给他送军功。而且,根据情报,他们的兵工厂很可能建在山体内部,常规轰炸根本无效。”
那个联队长顿时满脸通红,坐了下去。
“那么,用重炮呢?”吉野丰田又问。
“报告将军阁下,八路拥有了射程过二十公里的重炮,我们的炮兵阵地,在他们面前,根本无法隐蔽。”炮兵联队长沮丧地回答。
“看,这就是问题所在。”吉野丰田笑了笑,但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们引以为傲的飞机和大炮,在那个林墨面前,都失去了作用。我们最擅长的正面决战,变成了我们的劣势。所以,为什么我们还要用自己的短处,去攻击敌人的长处呢?这是兵家大忌。”
他用教鞭,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将八路军的根据地和晋绥军的防区,都圈了进去。
“既然这块最硬的骨头我们暂时啃不动,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先尝尝旁边这块,看起来很肥美,但实际上已经有些松软的肉呢?”
他的教鞭,重重地点在了代表晋绥军八团的蓝色区域上。
“晋绥军?”军官们面面相觑,都有些不解。
“将军阁下,晋绥军虽然战斗力不如我们,但他们和八路军一样,都是我们的敌人。攻击他们,和攻击八路军,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很大。”吉野丰田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第一,八路军,特别是李云龙的独立团,经过林墨的改造,已经不是一支普通的军队了。他们的信仰坚定,内部团结,几乎无懈可击。而晋绥军呢?不过是一群拿着武器的旧军阀,内部派系林立,军官们想的是升官财,士兵们想的是吃粮领饷,这样的军队,从根子上就是烂的!”
“第二,八路军的武器,是他们自己造的,越打越多。而晋绥军的武器,是靠阎老西的,甚至是靠美国人援助的,打一点少一点。他们的后勤,远比八路军脆弱。”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吉野丰田加重了语气,“八路军和晋绥军,是‘友军’,但他们之间,真的亲密无间吗?据我所知,他们之间因为地盘和物资,摩擦不断。这,就是我们可以利用的裂痕!”
他转过身,面对着所有军官,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计划是,‘联弱攻强,以华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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