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前计划好了地方,打算去拍大头照。
可惜脑子不止林序南一人长,等到了地方,那里已经人满为患了。
“中午应该来这边吃饭的。”林序南嘟囔着,企图再去检查一遍还有没有空馀的位置。
计划出现滑铁卢,他赶紧啓动planB,把那本作业簿翻得哗啦啦响,指出几条方案供江崇礼选择。
江崇礼凑过去扫了一眼:“在这等吧。”
林序南一顿:“等?”
时间就是金钱,好不容易出来了,等什麽等。
“你流汗了,”江崇礼用指背贴了一下他的侧脸,“外面很热,不要出去了。”
林序南眨了下眼,江崇礼把他的刘海撩开,用手掌轻轻擦掉额头上的薄汗。
带着些凉意的手,林序南在一片嘈杂中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
“咔嚓——”
一道快门声响起,林序南下意识扭头看向声源处。
拍照的人放下相机,擡手一挥,一脸友好地就奔着他们过来了。
“你好我是兼职摄影,刚才看见你们两人的互动非常有爱所以拍了下来……”
林序南听他叽哩哇啦说了一堆,然後伸过去脑袋,在对方的设备上看到了刚才拍下的照片。
乱糟糟的背景,迎着光的角度。
两个高高瘦瘦的男生面对面站着。
江崇礼戴着熊耳朵,擡手去擦林序南的额头,林序南稍稍偏着脑袋,因近距离的触碰而闭上了一只眼睛。
“谢丶谢谢。”林序南呆愣愣地掏出手机,“能把这张照片发给我吗?”
“当然可以,”摄影师满口答应,反手掏出二维码,“我们这边冲洗两百赠送原图,加相框八折,一共三百二,您看怎麽付?”
十分钟後,林序南拿着那张价值三百二的照片,手指发颤。
“一张照片而已……”他死死咬住後槽牙,“我也不是特别想要……”
他千辛万苦只还下来了二十块,正准备扭头就走的时候,发现江崇礼已经把钱付了。
“那人一看就是专门在这里坑人的,什麽照片两百一张?什麽相框一百二一个?天杀的奸商,我特麽……我特麽要把他举报了……”
江崇礼把照片拿过来:“我买的。”
林序南手上一空,连忙道:“等等,我又没说不要!”
江崇礼不给他:“我的。”
两人就照片的归属权争论了一下午,最後在一场结束的烟花雨中石头剪刀布。
林序南出了拳头,江崇礼出了布。
“我故意的,”他立刻给自己找补,“今天你生日,我让给你,懂吗?”
江崇礼勾着林序南的小指,晃晃:“懂的,谢谢。”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林序南累得够呛,但还没忘记最後的重头戏。
酒店下午三点就发短信通知他已经布置好了房间,让他回来前半小时通知他们再做准备。
林序南猜测,这个“再做准备”大概是几个人藏在房间里,等江崇礼回来把门一开,“砰”一声放出彩带,再端着蛋糕涌上来唱生日快乐歌。
想想还挺激动。
等到了门前,他装模作样地退到门边,把房卡递给江崇礼:“你先进。”
江崇礼停顿片刻,似乎有所感应,但还是接了过来。
“吱”一声,房门解锁。
江崇礼按住门把,往里推开。
什麽都没发生。
没有惊喜,没有彩带,更没有端着蛋糕的服务员欢天喜地地唱生日快乐歌。
甚至没有声音。
但江崇礼还是顿住了。
林序南倚在门边,看不到房间里。
察觉出江崇礼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他意识到一丝的不对,立刻一百八十度转过脸,从门的侧边往里探去半个脑袋。
房间窗帘紧闭,屋里摇曳着暧昧的烛光,鲜红的玫瑰花瓣铺洒满地,从玄关直通大床。
玄关的置物架上放着他提前订好的生日蛋糕,旁边配了瓶红酒和两只精致的高脚杯。
还有一张明信片,里面夹了一支深红色的丝绒玫瑰。
江崇礼打开来看,上面只有一句英文:Formydarl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