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得命比江崇礼後悔要重要。
房门叩了三声,林序南说了进来。
阿姨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杯牛奶。
林序南刚打算把另一条腿从窗户外面拿进来,就听阿姨尖叫一声,那杯牛奶“啪”一声摔在地上,瓷片飞溅,泼出一片奶白。
江崇礼紧随其後,在看见林序南坐在窗台後猛地怔住了。
“别过来!”林序南顺势而为,把另一条腿也拿出窗外,作势要跳,“今晚不放我走我就从这跳下——”
话都没说完,江崇礼的身体微微一晃,整个人像是被突然抽了力气,猛地就倒了下去。
阿姨力气小,没扶住他。
江崇礼单膝跪地,“咚”的一声,手掌按在锋利的瓷片上,白色的牛奶瞬间洇出血色。
突变猝不及防,林序南一愣,立刻从窗台跳下来,大步走过去去扶江崇礼,却突然被对方死死扣住了手腕。
鲜血滑腻,温热的触感激得林序南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江崇礼手劲非常大,林序南忍不住咬了牙。
“我说着玩的,我不跳。”
江崇礼依旧没有松手。
他低着头,面色苍白,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不过短短的半分钟,身上的冷汗已经湿透了睡衣。
“我都说了我不跳,”林序南疼龇牙咧嘴,“你先松开!”
江崇礼抓着他的力道轻了一些,依然没放。
林序南就这麽让他抓着,配合着阿姨把人扶去沙发上坐下。
阿姨叫来了小王,又急急地把窗户关上,拉紧窗帘。
林序南罚站似的站在旁边,还有点不知所措。
等小王处理完了伤口,江崇礼的脸色渐缓,在确定所有的窗户都被锁住後,握着林序南的手腕,把人带去了二楼。
“咔哒”一声,房门上了锁。
江崇礼拿了身干净睡衣去浴室洗澡。
“你的手能洗吗?”林序南在门外提醒一句。
里面传来沙沙水声。
林序南:“……”
爱洗不洗吧。
他悻悻地转身,打量起这间卧室。
他还是第一次进江崇礼的卧室,黑白灰的极简装潢风格,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以外什麽都没有,非常符合它主人的个人特色。
突然,林序南一顿。
他走去床头,拿起上面摆放的相框。
三百二十块。
现在看也觉得拍得好。
林序南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照片上的两个人,在三个月後勉强接受了这个定价,重新把相框放回去。
走过最大的房间,往里是书房。
林序南往浴室斜了一眼:“里面能进吗?”
江崇礼的声音隔着门板:“不能。”
林序南直接推门进去。
开玩笑,江崇礼都把他关起来了,他还在这讲什麽礼貌?
不让进?呵呵,他倒要看看这里面藏了什麽——
林序南看着一整面墙的奖杯陷入沉默。
凑近了看,全都是第一名。
他突然想起了江崇礼在竞赛场上认识的小白月光,也想起了这种规格的比赛,自己仅仅也就获得了一个优秀奖。
就看吧,一看一个不吱声。
林序南心里开始往外冒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