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千秋雪上好了药,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这药果真有用,敷上之後便没那麽疼了。
想到阿绡或许没有药,千秋雪休息了片刻,有了力气,便拿上剩下的半瓶药去了百里红绡的房中。
百里红绡房中并无人帮她上药,她褪去了衣衫,露出了大片的脊背。
背上新伤旧伤,瞧着实在惹人心疼。
察觉到师姐过来,百里红绡头都没擡一下,只听脚步声便道:“想不到师姐这样舍不得我。”
自己的伤都没有好,便要过来看她。
这药的确好用,用过之後便不觉得疼。
千秋雪坐到床边,道:“我担心你往药里下毒,想着你我一同用了才好。”
洗净了的手轻轻替百里红绡上了药,百里红绡疼得咬着手背,却不吭一声。
“很疼?”千秋雪蹙眉。
难道师尊打阿绡时,所用力道更大些?
阿绡平日总惹师尊不快,平日里即便认错也是口服心不服,师尊借机罚她也不是没可能。
百里红绡擡头,眼泪汪汪地望着师姐,道:“自然是疼,师姐不为我吹一下?”
儿时她练武伤着了,每次去同师姐撒娇,师姐都会为她上药。她一喊疼,师姐便会蹲在她面前,轻柔地往她伤口上吹气,还安慰她如此便不疼了。
望着师姐好看的脸,百里红绡不自觉屏住呼吸。
这般好像真的不疼了。
此刻虽然伤在後背,百里红绡还是希望师姐能像儿时那般待她。
千秋雪没有动作,只道:“阿绡,我究竟忘记了什麽?你不许何如意同我说实话,却又时刻想通过这法子提醒我。”
百里红绡仰起头,道:“何如意只会胡言乱语,你我的事情,何须她人置喙?”
二人比武在即,若非师姐自己想起,她贸然说出,只怕会害得师姐旧伤复发。
替百里红绡上好了药,千秋雪并未似儿时那般安慰,只是替她拢起了衣裳。
这药效果是好,只是她二人的伤还未全好,三大派的人便聚到了蚀月谷外。
似乎有人知晓千秋雪与百里红绡受了伤,想趁此机会围攻洛神宫。
万月尘面前,百里红绡把玩着手里的弯刀,看不出才受过鞭刑的样子。
面对外敌,她再不怨恨师尊,而是道:“好师尊,洛神宫里恐有内奸。”
这些年,想叛出洛神宫的人不是没有,只是才起了念头,便要受罚。
或许有人心生怨念,将她与师姐受罚之事传到了外头也未可知。
千秋雪道:“蚀月谷易守难攻,三大派的人攻不进来。为今之计只有找出通风报信之人,才能免除後顾之忧。”
万月尘并不因惩处了两名徒儿而後悔,她起身沉声道:“若紧闭宫门,岂不让江湖中人耻笑。”
说罢,她轻身掠至殿外,见石门紧闭。她虚空一掌,紧闭着的石门大开,三大派的人聚在吊索的另一面,空有人叫阵,却无一人敢上前。
百里红绡与千秋雪跟上了万月尘,不同的是,一个似在看好戏,一个却是忧心忡忡。
百里红绡低声道:“好师姐,你猜这群人会落到师尊手中会如何?”
百里红绡还未见过她们的师尊使出真功夫,如今能有机会一见,也不算一件坏事。
千秋雪握着青霜剑,道:“阿绡,莫要看戏了,还不助师尊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