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依诺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窗外,上车以後也始终沉默,看起来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琢磨灵感。
听到姜寒溱的提议,她转头笑笑,却拒绝了。
“我想早点回去收拾行李。”
晚饭前她就改签好机票了,明天上午十点的航班,吃完早餐就退房。
她还特意叮嘱姜寒溱不必来送,酒店门口就有专门去机场的出租车在等客。
“你可以和舒组长先讨论,有不确定的地方等我回去以後再细化。”
这次姜寒溱依然会晚几天再回云享。
言依诺嗯了声,继续在自己的世界里沉默着。
回酒店後,季榕打来电话询问拜访的事。
“挺好的,我都按照你教的说了。”
言依诺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和季榕通话,语调没什麽起伏。
“听你这麽说,寒溱爸爸的身体确实不太好啊。要不你让她把病例传过来,我让你爸去找专家问问?”
言家在医疗系统有熟人,在杭城和海城都有这方面的人脉。但平时季榕不愿意卖这人情,所以找她帮忙的人不多。
言依诺手一顿,想起庄续明的大哥,嘴角撇了下。
“他们也认识医生,而且很熟,应该比我们绕来绕去找的人更方便。”
“我们也不是绕来绕去啊。”季榕不服气,“你这孩子不懂,真要找关系,专家肯定没问题的。”
言依诺却有点心烦,打住了这个话题:“再说吧。真需要我们的话,寒溱姐会开口的。”
这事上次回杭城时季榕就提过,但姜寒溱婉拒了。
言依诺不是不想帮,而是她觉得自己该往後退一点,起码要保持礼貌距离。
因为她自己弯了,但寒溱姐笔直。
她可以继续喜欢寒溱姐,但试探该停止了。
不同的性取向不管试探多少次都不会相交的。言依诺再难受,也明白这个道理。
当初找秦念辞帮忙的时候,对方就明确说过,一旦确认对方是直女,就别抱太多幻想了。
爱上直女,是所有拉拉的致命伤。
季榕听说她提前回海城是为了赶稿,既欣慰又心疼。
“你对工作上心是好事,但别熬坏身体。”
季榕知道这次能来米洛汇报是好机会,也不再像过去那样劝言依诺考虑转行。
挂了电话後,房间内恢复死寂般的宁静,言依诺也暂停了收拾。
她本来不着急收拾行李,是怕对着季榕时控制不好情绪,于是找了个借口能走来走去转移注意力。
本来她还计划着明天和寒溱姐深城一日游,连攻略都偷偷准备好了。
她倚在床头滑动屏幕,看着上面一条一条列着的游玩事项,又觉得眼睛疼了。
她甚至有点後悔,当时如果听了寒溱姐的话不急着登门,是不是就会晚一点觉得疼?
但很快她又觉得可笑,庄续明这人的存在又不会因为她何时登门而变化。
如果登门太晚,说不定她的试探会变成一种打扰,破坏了她跟寒溱姐之间的友谊。
和直女做朋友,再弯也得直,不然只会变成88。
第二天不到六点,言依诺就起床了,其实昨晚她一直没睡好。
和前一天的亢奋相比,现在的她很萎靡,连早餐都吃得很敷衍。
等她拉着行李箱下去退房时,姜寒溱给她打了电话。
“我在外面,你退完房以後直接过来。”
言依诺精神不好,语气有点急:“不是让你别送吗?”
姜寒溱被她的质问顶了一下,沉默片刻。
言依诺捏捏眉心,缓和道:“我觉得你这样很辛苦,没有这个必要。酒店打车去机场,很方便。”
“我送你,也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