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愤怒的居民们四处散开,记者才跌跌撞撞地冲回餐馆,衣服上满是灰尘,头发也杂乱得不成样子。
他用尽全力摔上门,气喘吁吁地看着洛成仁,擡起的手指剧烈抖动着,愤怒程度不亚于门外的居民。
“你故意的?!”他咬牙切齿。
洛成仁状似不解,“居民攻击你是因为他们不同意外来人做祭司,但让我做祭司的明明是你们,跟我有什麽关系。”
记者哽住,想反驳却无话可说,手指在空中无所适从地挥了挥,僵硬地放了下来。
乐观派男人咽了口唾沫。
他相信洛成仁绝对是故意的。
如果他刚刚听了洛成仁的建议,跟着出门,想必现在也是记者这副狼狈模样。
记者不死心,“肯定是你没带那个面具的原因!你把那个面具带上!”
洛成仁:“你怎麽知道那个面具是一次性消耗品还是论耐久度的道具?”
记者愣住,“面具没有了?”
洛成仁不置可否。
记者和男人难以置信地呆住了会儿,悻悻地上了楼,临走前还不忘愤恨地瞪了洛成仁两眼,仿佛今晚要面临灾难全部都是洛成仁的错。
张明磊没说话,重重地坐到窗边思考对策。
女人凑近洛成仁,犹豫道:“面具真没有了?”
洛成仁微微摇头,攥着水杯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
女人松了口气,“那你准备……”
她没说完,洛成仁背後的势力还是令她有所忌惮,这种过分得罪人的事情她可不想明说出来。
洛成仁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女人也识趣地没再问。
等女人也走远,洛成仁放下水杯,小声对贵族说道:“你收一收?”
从记者提议要把洛成仁推出去送死後,贵族就开始对周围人进行精神控制——一个眼神锁一个人,视线在记者身上停留的时间尤其长。
这也是记者和乐观派男人突然歇斯底里的原因,在精神混乱的状态下把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狂化期的贵族的精神控制粗野了很多,不像平时那样柔和,虽然没有针对洛成仁,但因为过近的距离还是影响到了他。
就像是钝刀子在神经上摩擦,刮得洛成仁生疼。
贵族的眼瞳从深紫色变回纯黑,“你不许去。”
洛成仁是准备去的,他自觉僞装成祭司是一个办法,但并不是为了其他人。
“这个事情要权衡利弊。”洛成仁说得委婉,征求贵族的意见。
他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如果自己僞装成祭司,贵族就要扮演侍者,跟他一起承担风险。
“你准备送死?”贵族危险地眯起眼睛,“为了那些……那种人?”
洛成仁有点头痛,狂化期的贵族很难保持理性。
“如果你不想,我就不去了,毕竟你要和我共同行动……你先听我说。”
洛成仁揪住凑到自己颈窝的贵族的後衣领,把人拽远了一点。
怎麽动不动就要咬人呢。
“不行。”洛成仁伸出手掌,托着贵族的下巴向上一擡,把对方露出犬牙的嘴合上。
“你听我说。”洛成仁没敢放下手,怕贵族再在他肩膀上留下压印。
“我不会去送死,我说过,在查清楚我朋友的事之前我都不会死……”
女人一直用馀光注意着两人的动态,见洛成仁始终和贵族轻声说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