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发话:“我看你是要去花房吧?去吧?”
这就是撵人的意思了,她想和洛成仁单独聊聊。
等走廊内只剩两人,女人掏出一个黑丝绒小包裹,“给你的。”
见洛成仁没有立刻接的意思,女人解释道:“触发任务的道具。”
这可不算做什麽具体有效的解释。
“是什麽?”洛成仁问。
其实他已经听到了,周围环境很安静,表针走秒的滴答声在洛成仁耳中清晰可闻。
女人顿了顿,伸手进包裹,亲自把东西拿了出来,一块袖珍怀表。
“把它给你,我的单人任务之一。”她说道,“一个陌生车夫要我交给你的。”
说着,仿佛要自证无害,女人把黑丝绒包裹从内到外翻了过来,抖了抖,证明没有危险物品。
“拿着吧。”她不容拒绝地塞给洛成仁,“至于你要扔要拆,我管不着,反正——”
她眼神看向前侧方的虚空,“——我的单人支线任务完成了。”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洛成仁捏着怀表甩了甩,放到耳边。
没有异物响动的声音,走秒声也很正常。
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洛成仁连忙收好怀表,作势整理衣领。
“你在这儿。”
贵族从宫廷方向走来,踏在光影模糊的明暗交界处。
“他呢?”贵族问的是孟兴荣。
“花房。”
“你去哪儿?”
“马场。”
“然後呢?”
“可能……会去琴房。”
贵族看了他一会儿,眼神认真。
光落在他眼里,轻轻一点亮光,映进洛成仁眼中。
洛成仁一恍惚,莫名想起初见时的场景。那天在甲板上,贵族仔细打量他的模样和现在很像。
对方终于开口:“洛教授,你知道我喜欢你。”
不等洛成仁回答,他又说:
“洛教授,我有问题。”
“……什麽?”
“洛教授知道吊桥效应吗?”
“知道。”
“我也知道。”贵族直直看着他,“但是。”
“讲讲吧。”他擡起头,浅棕色的眸子逐渐浮出深紫,“我想听。”
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猛烈袭来,侵入洛成仁的脑海。这种感觉很奇异,古怪而痛快,刺痛中带着解脱的快感,像泼给醒酒人的刺骨冷水,扑打在每根神经。
黑眼睛对着紫眼睛,紫色仍在加深。
洛成仁突然明白贵族在干什麽了。
他在试图解除什麽,解除他利用魅魔身份强加给自己的某种东西丶某种感情。
洛成仁不知道那是什麽,也不愿去想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