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从始至终,她们没有发现萧若尾随,更不知大长公主与其就在同一楼。”
&esp;&esp;言罢,再次行礼,道出结论:“依微臣薄见,此事乃大长公主指使梁家及刘媪,借萧若之手的引君入彀之计。”
&esp;&esp;“极有可能,此计一开始便是掌控乾武军之人想利用大长公主引出萧娘子,从而引出圣上,兵行险着,以小博大,妄图弑君谋国。”
&esp;&esp;他的话语从始至终皆无起伏,极度冷静。
&esp;&esp;哪怕是最后半句话,神色亦不变,淡然得近乎大逆不道。
&esp;&esp;听得萧芫眉梢微动,颇具深意地望去一眼。
&esp;&esp;早先便听闻江寺卿小儿止啼的铁面威名,至此刻,才算是有了具体的概念。
&esp;&esp;旁的不论,单论他面对李晁时如此从容的姿态,怕是连政事堂里年过半百的老头子,都远远不及。
&esp;&esp;更别提这无不可言,无不敢言的包天胆量了。
&esp;&esp;或许,他身为纯臣,身为李晁手中最锋利的一柄剑,本就需要如此。
&esp;&esp;李晁为帝克己奉礼,威肃较真,所有朝事,都必须严格遵循他心中章程。而大理寺,是除御史台之外,最能监管威慑百官的所在。
&esp;&esp;李晁信奉的行事圭臬,江洄作为大理寺卿,奉行时有过之而无不及,才是帝王最想……
&esp;&esp;眼前忽然一暗。
&esp;&esp;“嗯?”
&esp;&esp;萧芫眨眨眼,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遮住她的眼。
&esp;&esp;听到他淡声下令:“尽快去查,乾武军背后之人的身份行踪,及具体所谋之事。”
&esp;&esp;“朕至多,允你五日时间。”
&esp;&esp;后一句格外冰冷,萧芫有些莫名,江洄却已经应下,躬身告退。
&esp;&esp;萧芫撅唇,把他的手扒拉下来,不满:“你干嘛忽然蒙我眼睛啊?”
&esp;&esp;刚说完,脸被他掰回来,正对着他。
&esp;&esp;萧芫面颊被他挤得鼓起,眼睛睁得圆圆的,瞪他。
&esp;&esp;“你给我松开!”
&esp;&esp;唇也因此嘟起,殷红小巧,像吐泡泡的小鲤鱼。
&esp;&esp;话语有些模糊,显得软软糯糯。
&esp;&esp;李晁看得神色稍缓,却依旧耿耿于怀,没有松手。
&esp;&esp;别扭地问了句:“他有那么好看吗?”
&esp;&esp;后一句声量极小,快要听不清:“值得你看那么久吗。”
&esp;&esp;萧芫把他的手扒下来,抱在怀里,“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esp;&esp;定睛看他的神色,一会儿,渐渐恍然。
&esp;&esp;唇角微微翘起,明眸含了笑意,上前一步,唇快要贴到他的下颌。
&esp;&esp;“李晁,你吃醋了呀?”
&esp;&esp;李晁耳郭一下红了,低头看她,眼神竟有些闪躲。
&esp;&esp;面对她,他说不出违心的话,只好伸手,把她抱入怀中。
&esp;&esp;这动作,怎么看怎么有服软讨饶的意味。
&esp;&esp;萧芫闷笑出声,环住他的腰身,“还以为陛下心里,这种时候只有朝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