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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第2页）

&esp;&esp;令出人动，甚至没有发出什么响动，寒芒划过长空，那几个宫人的血就已经喷洒出来，临死前，也不过发出了微不足道的，掺杂着血沫的、倒咽气的声音。

&esp;&esp;让人毛骨悚然。

&esp;&esp;他抚着她的脊背，如似安抚。

&esp;&esp;萧芫大睁着眼，面色白得几近透明，骤风吹来，掀开御驾帷幔，吹起她长长的墨发，和他的缠绕在一起。

&esp;&esp;没有争吵与反抗，这是她与他，最近、亦最安稳的相拥。

&esp;&esp;她渐渐，明白了什么。

&esp;&esp;轻声问：“那一日，姑母和你，不允我知晓的，原来，是这个吗？”

&esp;&esp;与表面的平静相反，心口的痛越来越剧烈，好像有千百根针，一点一点，压上、刺破，越扎越深。

&esp;&esp;原来，姑母身子病弱不堪之时，还要承受整个岳家的覆灭，承受兄长一般的岳伯伯，和儿女般的阿兄阿姊的，全部战亡。

&esp;&esp;山河破碎，风雨飘摇……就连岳家，整个国家的守护神，姑母仅剩不多的，最亲近的人，都已全部不在，不曾幸存一人。

&esp;&esp;这样的痛，让姑母，如何能承受得住啊……

&esp;&esp;她缓慢地，悄无声息伏上他的肩膀，软得好似被人抽去脊骨。

&esp;&esp;李晁吻她的发，她这样满满在他怀中，让他尝到些许久违的安心，也柔软了心尖。

&esp;&esp;紧紧抱着她，汲取温暖般，哑声道：“芫儿，别怕。他们不在，还有我，有我一日，便有你一日。

&esp;&esp;芫儿没有做错任何事，就乖一些，听话一些，嗯？”

&esp;&esp;等了许久，还是没有她的声音，李晁面色沉下来，手失控收紧，眸复漫上赤色。

&esp;&esp;嗓音压抑着暴怒，“萧芫，我告诉你，你再厌恶，也休想逃开，永生永生，也休想！”

&esp;&esp;大掌掰过她的肩，她却无力落下去，唇色是刺目的青紫，眼眸紧闭，悄无声息。

&esp;&esp;一刹，遍体冰寒，心跳好似停滞，他的手剧烈发颤，抱住她，不断唤她的名字。

&esp;&esp;可她，已再没有反应。

&esp;&esp;墨袍掠过宫道，暗卫倾巢而出，一声又一声的哽咽里，她的手软软垂下，李晁单膝跪在她榻前，身后，是尚药局所有的御医。

&esp;&esp;匍匐在地，求圣上饶过一命。

&esp;&esp;李晁自顾自地说着话，拥抱，亲吻，却还是眼睁睁看着她，连面色都泛起青白。

&esp;&esp;……

&esp;&esp;萧芫在朦胧间，好像听到什么。

&esp;&esp;睁开眼，撑起身子，还没有看清眼前，便落入一个怀抱。

&esp;&esp;“芫儿，”他的手覆上她的额头，“你觉得如何，还难受吗？”

&esp;&esp;萧芫怔怔摇头，她伸手，抚他的面容，望入他的眼眸，“这是，哪儿啊。”

&esp;&esp;李晁倾身，惩罚般在她唇边轻咬一下，“你说呢。”

&esp;&esp;萧芫抬手，摸自己的唇瓣，眼眶渐渐湿润，委屈地泛红。

&esp;&esp;“怎么，疼吗？”他移开她的手去看，关切道。

&esp;&esp;萧芫泪落下来，“你不要凶我。”

&esp;&esp;未好的风寒让她的鼻尖面颊也泛红，娇嫩得惹人怜爱。

&esp;&esp;李晁抱住她，哄着，“好了，知错了，允你咬回来，嗯？”

&esp;&esp;萧芫攥住他的衣袍，扁着嘴吸鼻子，“李晁。”

&esp;&esp;“嗯。”他耐心地应，吻落在她的发端。

&esp;&esp;“你这个坏人，”浓重的哭腔里，尾音软软地拖长，“以后要是还敢凶我，我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esp;&esp;李晁听到，顿了几息，方应：“好。”

&esp;&esp;喉头滚动两下，还是没忍住，“芫儿，你今日，为何要去……”

&esp;&esp;掌下她的身子猛然一颤，他顿住，看到她的面色一下苍白，眸中涌出慌乱焦急。

&esp;&esp;手指被她攥紧，萧芫急声，“岳家，岳家有危险……一定是胡媪，一定是她泄露了布防图，一定是……”

&esp;&esp;边说，泪边急得不断往下落，连成了线。

&esp;&esp;以岳伯伯他们的能力，就算面对全部的乾武军，就算战败，也不至于身死，最多丢几座城池，除非，有内奸。

&esp;&esp;她不知道前世究竟是谁，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胡媪。

&esp;&esp;胡媪此行，因只是一人一骑，为顺利抵达高度戒备的边关，还带了部分的布防图。

&esp;&esp;不然她一人冒冒然闯过去，却不知从何处进入，怕是连靠近都靠近不了。

&esp;&esp;若前世也有这一遭，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一部分的布防图落入了敌军手中，哪怕不是全部，也足以致命一击。

&esp;&esp;尤其，在我朝大军本就处于劣势的情况下。

&esp;&esp;“芫儿别急，”他为她抹泪，心上疼得发酸，“快马加鞭，此时也最多走了一半行程，飞鹰传书过去，至多两日便能解决，来得及。”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