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前世,她的安稳……
&esp;&esp;便是那一隅荒弃的院落吗?
&esp;&esp;为什么呢?
&esp;&esp;为什么,那般自厌自毁,近乎以命逼迫。
&esp;&esp;又为何遗忘,让自己,傻傻地度过经年,傻傻地至死都想见他一面,执念成魔。
&esp;&esp;母族
&esp;&esp;一场秋雨一场寒,轻容纱绫整理入库,华裳层层叠叠,越叠越厚,到了这两日,已围上了绒边抵御寒风。
&esp;&esp;尚服局送来预备好的冬衣,女官候了许久也不见召见,心中略有忐忑,看向屏风旁侍立的松枝。
&esp;&esp;松枝专管与六局对接事宜,今日,也是松枝向她传令。
&esp;&esp;却见她怔怔望着屏风之内某处,女官清咳一声提醒,才得了个稍候的眼神。
&esp;&esp;内殿,萧芫倾身拿起被姑母放在书案上的奏折,打开,一句一句看过去,越看越慢,也越艰难。
&esp;&esp;时值深秋,京城冷瑟萧条,同样的时节,于边关而言,已如初冬。
&esp;&esp;这封奏折,就是请求为边关将士增制冬衣,同时由北向南,逐步开展征兵。
&esp;&esp;明面上看,这只是支撑前线度过难熬的冬日,可实质上,却意在为前线的全面溃败铺后路。
&esp;&esp;战时供需一个月以前便已步入正轨,无论军需还是兵力皆已完备。
&esp;&esp;莫说冬衣这等生活所需,便是战车火药,也在源源不断地往边关运送,始终保持着略微冗余的状态。
&esp;&esp;如此,朝臣依旧觉得不够,无非是不信岳伯伯真的能扭转局势,反败为胜。
&esp;&esp;大败至今已有月余,边关始终固守城邦,一封捷报也不曾传回,而守城牺牲的将士,却在不断增加。
&esp;&esp;莫说朝臣了,便是萧芫自己,心中也捏了把汗。
&esp;&esp;往下看,朱红的御笔批复,令五日后再议。
&esp;&esp;萧芫看向太后。
&esp;&esp;“姑母,岳伯伯之前承诺的时间,便是这几日吗?”
&esp;&esp;太后颔首,“如果顺利,捷报后日便可传回。”
&esp;&esp;后日,那李晁的批复还预留了两日,若此次乾武之患无法尽除,再做长远打算。
&esp;&esp;奏折放回原处,再例行几桩内宫事务,便令传尚服局女官入内。
&esp;&esp;冬衣遵循往年旧例,先是太后,后是萧芫。
&esp;&esp;萧芫自今岁生辰过后,便已是皇后份例,因此除平常的冬衣之外,还有冬日时祭典宴饮之类重大场合所需的吉服衮服。
&esp;&esp;衮服是依先帝时期,即当今太后当年皇后时的规仪,落凤凰于飞,与帝王衮冕的金龙祥云相配。
&esp;&esp;尺寸与婚服相当,萧芫试穿之后并无不合身的地方,便令妥善收好不再増改。
&esp;&esp;女官走后,萧芫见松枝目光望着一处,手中托盘都忘了放下。
&esp;&esp;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到了自己腰间悬着的半枚玉佩。
&esp;&esp;自决意要查出储家谋逆真相之后,这块半玉她便会时不时拿出来佩戴。
&esp;&esp;“松枝。”
&esp;&esp;松枝浑身一颤,回神,立刻将托盘放下,跪地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