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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第3页）

&esp;&esp;“……表，妹。”

&esp;&esp;两个字的称呼，艰难晦涩地从口中说出。

&esp;&esp;如同一句咒语，拉扯出心底尘封已久的渴盼。

&esp;&esp;萧芫上前一步，凝视着他手中玉佩，开口要说什么。

&esp;&esp;余光里琉璃塔辉芒愈盛，混着纷纷雪花幻化出斑斓五彩，似乎有腥甜的气味沁入鼻息。

&esp;&esp;于是开口的话成了低咳，映入瞳孔的光亮弥散模糊，甚至还未来得及感觉到什么，便坠入了一片混沌。

&esp;&esp;连耳中听到的，唤她的声音，都破碎成了辨识不清的音节。

&esp;&esp;只觉得熟悉，觉得……怕。

&esp;&esp;

&esp;&esp;怕什么呢？

&esp;&esp;为什么，要怕？

&esp;&esp;感知里的自己，渐渐变得无比轻盈，随风向上。

&esp;&esp;某一刻，被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拉下来。

&esp;&esp;“禀陛下，萧娘子此症，并非心疾骤发，而是中毒之兆。”

&esp;&esp;中毒？这是……

&esp;&esp;迷离的光影聚拢，描绘出精美奢华的大殿，和大殿里侧，那一抹高大阴郁的身影。

&esp;&esp;他向来肃正威压，墨金龙袍无论何时何地都一丝不苟，可是此时，却凌乱不堪，衣袖襟前，似还有些脏污血迹。

&esp;&esp;念随心动，下一刻，萧芫看到了他的面容。

&esp;&esp;刹那，脑中仿佛被一记重锤砸中，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esp;&esp;他为何，为何会是这般模样……

&esp;&esp;她几乎，有些不敢认他。

&esp;&esp;好似暴怒绝望的猛兽，通红的眸中只余歇斯底里。

&esp;&esp;可是此刻，听见老太医的这句话，一切鲜明涌动的情绪倏然沉下来，发灰发暗。

&esp;&esp;他踉跄地后退了两步，身子在不稳地晃，脊背弯下，近乎佝偻。

&esp;&esp;声线沉抑，字字嘶哑，“是，母后所中之毒？”

&esp;&esp;老太医行了一礼，低垂的眼中亦有沉痛哀伤。

&esp;&esp;“不错。”

&esp;&esp;“皇太后中毒已深，骤发以至无力回天，萧娘子摄入不多，因此今日方毒发。可此毒毒性霸道，一旦入侵心脉便再无转圜余地，微臣只能尽力……”

&esp;&esp;“陛下切记，莫要再惹娘子心绪大动，娘子要做什么，多顺着依着些……”

&esp;&esp;后头的话，萧芫听不清了，她麻木地将目光转过去，随着李晁的步伐，荡开层层纱幔，望到了床榻上昏睡的自己。

&esp;&esp;前世姑母去世之前，她伴在姑母身边的每一段时光，都清晰在眼前划过。

&esp;&esp;姑母身子不好，总是要用汤药，她每日伺候在旁，亲自尝药。

&esp;&esp;一日三顿，从春到冬，日日不落。

&esp;&esp;下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esp;&esp;又是什么样的手段，才能如此隐秘，甫一发现，便是回天乏力。

&esp;&esp;……

&esp;&esp;日升日落，床榻上昏睡的人渐渐醒来，但每日伴在床边的身影，却不知何时，再看不见。

&esp;&esp;萧芫有些疑惑，直到看到床上的她拉着丹屏的手，询问姑母在何处，问自己怎么了，为什么要喝药。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