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有了妃子……
&esp;&esp;遥如意眉头皱紧,皇帝要是有了妃子,“那我就要搬出去了。”
&esp;&esp;“然后呢?”
&esp;&esp;那还能有什么然后,“然后你的妃子搬进来。”想了想,“可能三四个妃子一起搬进来。”
&esp;&esp;顾回舟黑脸,咬牙,“谁跟你说的?”
&esp;&esp;“……”
&esp;&esp;好,很好。
&esp;&esp;顾回舟喉结微动,漆黑的眼向下垂去,眼睫的阴影打在眼尾狭长妖冶。
&esp;&esp;半晌。
&esp;&esp;皇帝眯着眼瞧着面前一脸失落的人,循循善诱的话徘徊在口中,“朕不纳妃,如何?”
&esp;&esp;眼前人瞬间瞪圆了眼睛,眼底好似把窗外天上的星塞了进去,亮得晃眼,“那我能一直住在这。”
&esp;&esp;“嗯,要记得你说的。”
&esp;&esp;酒劲儿还未散去,遥如意晃了晃头,“什么?”
&esp;&esp;阴沉嘶哑的声音贴着他的耳边传进脑海,耳朵被热气烫得酥痒,他连忙想向后退却被人捏住脖颈动也动不了。
&esp;&esp;“嗯——”
&esp;&esp;“陛下……”
&esp;&esp;“你说,你一直住在这。”
&esp;&esp;一声轻笑,年轻的帝王站起身,嘴角挂着揶揄的笑,像一只得逞的狐狸眼尾上挑得意餍足。
&esp;&esp;“崔祥祝。”
&esp;&esp;房门被推开,一道身影碎步上前,“陛下,热水已经备好了。”
&esp;&esp;“嗯。”
&esp;&esp;崔祥祝一愣,又连忙笑道,“奴才这就让人抬进来。”
&esp;&esp;他笑呵呵退下,房门轻声关上。
&esp;&esp;嘴角噙着笑意的顾回舟又走到金丝楠木床边,瞧着床上的人。
&esp;&esp;遥如意眼眶微红,刚刚说是落泪,但数起来不过两三滴,他此时眼神无神,向前看着不知在看谁。见顾回舟望过来,殷红的唇扬起一抹笑,“陛下。”
&esp;&esp;顾回舟应声,“嗯。”
&esp;&esp;“陛下。”
&esp;&esp;“嗯。”
&esp;&esp;“陛下。”
&esp;&esp;顾回舟单膝跪在床榻上,伸手把人拉近,用手在人殷红的唇瓣上剐蹭,手上的茧子还在,上次十二给的药膏全涂在了遥如意手上。他每剐蹭一次都惹得对方战栗一下。
&esp;&esp;像是得了趣,男人坐在床榻上和人面对面。
&esp;&esp;两人的唇间相距两指,鼻尖险碰在一起,皇帝把人的手腕攥在手心,他悠悠道,“遥如意,上前来。”
&esp;&esp;遥如意想不明白,直接照做,“好。”
&esp;&esp;“唔——”
&esp;&esp;
&esp;&esp;迷迷糊糊睁开眼,身上的袍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换成了中衣。
&esp;&esp;“好像……”前一日的中衣并不是这件,遥如意记得他前一日穿的那件在袖口有暗纹,这件没有,像是内务府新送来的。
&esp;&esp;“唔——”
&esp;&esp;他揉了揉昏昏沉沉的额角,昨夜发生了什么怎也想不起来,只记得他在和徐仪闲聊的时候喝了很多果酒,酸甜清口,一杯接着一杯无所顾忌。
&esp;&esp;再就没了印象。
&esp;&esp;好像是崔公公把他接回来的。
&esp;&esp;不再多想,遥如意喝光床边的一杯温茶。他换上熟悉的白袍拿起书本看,王千山在他前往江州城的时候离京讲学,如今还没回来。
&esp;&esp;正好自己多看看,免得等王千山回来的时候一问三不知。
&esp;&esp;“君子立于世……”
&esp;&esp;前一夜的宿醉仍扰得人心烦,两行字看了半天也看不进去。遥如意瞧了瞧手中的书,他该是有什么事没想起来,烦闷道,“应该不是要紧事。”
&esp;&esp;说罢,淡然笑笑。
&esp;&esp;“想不起来就作罢,若是能想起来早就想起来了。”
&esp;&esp;他想着出门瞧瞧,然而一出门就看见崔祥祝站在门口,大太监对上遥如意错愕的视线谄媚笑道,“十九大人可醒了?头可舒服?大人昨夜醉酒,陛下怕大人醒来身子不适,让老奴今日守在云殿照顾大人。”
&esp;&esp;说罢招呼一旁的小德子,“这是刚刚御膳房送来的沆瀣浆,又名醒酒汤。放了甘蔗和白萝卜,口感甚佳,大人快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