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双手举高作投降状,打哈哈道:
&esp;&esp;“别生气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忠言逆耳利于行啊爷爷们。”
&esp;&esp;“放屁!!”
&esp;&esp;两位刚刚要互扯“头花”的老爷子现在却十分有默契地说出了相同的话。
&esp;&esp;但仅仅“放屁”两个字明显还不足以囊括这二位的怒火,他们还有更多的话要讲。但是还未开口,贺寒舟在一旁便“适时”轻咳几声。
&esp;&esp;这浅浅几声咳嗽很快转移了在场人的注意力,二位老爷子的怒火也“噗呲”一下被浇熄了。
&esp;&esp;梁从俭转而一脸的紧张与心疼,“乖孙,来,外公喂你喝药。”他从云虚子手中一把夺过药来。
&esp;&esp;云虚子鼻子哼了哼,没再与他计较。
&esp;&esp;贺寒舟就着梁从俭的手,将药一饮而尽。
&esp;&esp;这味药比一般的中药要苦地多,贺寒舟喝完只觉得舌头都木了,他眉头紧蹙,半天才压下想吐出来的冲动。
&esp;&esp;云虚子在旁瞧着,眼中不由带着点感叹之色。
&esp;&esp;这药如何苦,他自是很清楚的,贺寒舟如此能一饮而尽一声不吭,实在是心性坚韧,如此好后生,即使不是梁从俭的外孙,他也会极力去救治。
&esp;&esp;而另一边的谢云逍却看得龇牙咧嘴的。
&esp;&esp;他来这个世界后有幸也喝过几次中药,那滋味比粑粑也不遑多让。
&esp;&esp;“快快快,快拿点棒棒糖甜蜜饯的,快把我老婆苦死了。”
&esp;&esp;梁从俭疑惑道:“什么东西?臭小子突然嚷嚷什么?”
&esp;&esp;云虚子却听懂了谢云逍的意思,他叹了口气道:“为保药性,不可多余食用。”
&esp;&esp;此时梁从俭也听明白了,他嘴角不屑地撇了撇:“臭小子一点中药而已如何大惊小怪的,寒舟又不是闺阁女子怕什么苦?”
&esp;&esp;但他虽斥责着谢云逍,但却稀罕地扭头冲贺寒舟道:
&esp;&esp;“好孩子苦吗?快倒点水,给我孙儿漱口。”
&esp;&esp;贺寒舟这会舌根上的麻木之感已经消了,他悄悄吐了口气。
&esp;&esp;“不用了,外公。”
&esp;&esp;谢云逍看得心里不好受起来。
&esp;&esp;“以后得日日吃这苦药才行吗?”
&esp;&esp;“不然呢?臭小子你有什么办法吗?”
&esp;&esp;梁从俭没好气道。
&esp;&esp;“是不是寻到雪莲,就有办法了?”
&esp;&esp;谢云逍突然悟出惊人。
&esp;&esp;一句话,将两位老爷子的的脸色都说地变了。
&esp;&esp;“臭小子,你什么意思?你知道雪莲的下落?”云虚子惊讶道。
&esp;&esp;雪莲世所罕见,一般人根本无从得知。
&esp;&esp;他不觉得谢云逍会有雪莲的消息,毕竟以自己几十年行医问药的经验也只大致知道雪莲产于北疆雪山,谢云逍一外行怎可得知如此密辛。
&esp;&esp;谢云逍顿了顿道:“我知道啊。”
&esp;&esp;“在哪?”
&esp;&esp;“就在京城。”谢云逍笃定道。
&esp;&esp;他自回京也一直在打听雪莲的踪迹,基本已确定老皇帝萧政手中有一株雪莲。
&esp;&esp;但是萧政自坐上皇位以来,一向太过爱惜自己的性命四处搜罗天材地宝,要想从他手里拿到雪莲不是易事,只怕还得从他身边徐徐图之才可。
&esp;&esp;云虚子听他的话则只觉得不信,京城气候根本不适宜雪莲生长。
&esp;&esp;因谢云逍说话向来没有什么信誉,云虚子只当他信口开河,他没再理会。
&esp;&esp;“眼下寒舟治病要紧,雪荷花产于北疆雪山。老夫明日便再度北上,现下先给寒舟开个方子,按这个方子煎药,每日服用便能保病情不再次恶化,一切等老夫从北边回来再说。”
&esp;&esp;说着他便去书桌边埋头写起方子,梁从俭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esp;&esp;床边只剩了谢云逍一人,他正在琢磨着怎么从萧政手里扣出雪莲来,一时便有些出神。
&esp;&esp;贺寒舟瞧了瞧他,他这幅难得有些认真与沉默的模样,让贺寒舟看得有些新鲜。
&esp;&esp;谢云逍察觉到他的目光。
&esp;&esp;“老婆……我会尽快找来雪莲的。”
&esp;&esp;他扁起嘴,眼神黏糊起来,贺寒舟心下微动,他垂下眼眸,“将李武叫来。”
&esp;&esp;“叫那小子干什么?”
&esp;&esp;谢云逍立即便有些吃味。
&esp;&esp;贺寒舟斜眼看他,“你昨夜吃了亏不想报复回去?”
&esp;&esp;谢云逍表情一愣,忙恳切地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