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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esp;&esp;齐明之笑笑道：“红发白的对子相当于一副刻子。”

&esp;&esp;江锦书恍然大悟。

&esp;&esp;在北京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春节将至，庭院内还有鞭炮燃放后的红色碎片，空中还有残余的烟火味，石凳上都铺了软垫，江锦书坐在软垫上拟春联，而齐明之站在庭院中央写毛笔字。

&esp;&esp;齐范在挂红灯笼，王含章则是跟着祖父去熬浆糊。

&esp;&esp;祖母坐在抄手游廊里吃着祖父做的点心。

&esp;&esp;江锦书望向祖母，反而是淡淡地笑了起来。

&esp;&esp;齐明之看她一眼：“怎么笑了？”

&esp;&esp;“就是觉得这样很幸福。”

&esp;&esp;“祖母和祖父的感情真好。”江锦书感叹道。

&esp;&esp;“相濡以沫，确实。”他点了点头。

&esp;&esp;“我祖母年少时就遇见了祖父，可那时候大学是不允许谈恋爱的，两个人就偷偷地互传信件，信里从不写任何带有暧昧性的言语，可就是能看出来他们之间的感情。”

&esp;&esp;“后来祖父便把这些信件收了起来，做成了灯笼。”

&esp;&esp;“齐范手上的那个就有字。”齐明之笑。

&esp;&esp;江锦书转头看去，果然见齐范手上的灯笼有着黑色印记，像小蚂蚁似的。

&esp;&esp;“这院子都是我祖母的心血，她是建筑系毕业，这院子里的一切都出自她手。”

&esp;&esp;江锦书有些错愕，显然没有想到。

&esp;&esp;江锦书刚想说什么，就看见祖父端了一小碟的浆糊出来，他趋步走来，朗笑道：“来来来，浆糊好喽！”

&esp;&esp;王含章跟在后面，看着祖父活泼的背影竟笑出了声。

&esp;&esp;江锦书弯唇笑笑：“祖父我这春联也写好啦。”

&esp;&esp;齐范邀功道：“祖父我灯笼也挂好了！”

&esp;&esp;齐明之无奈道：“那眼下也就我没完事了。”

&esp;&esp;祖母年纪大了，有时候意识清醒着，恍若常人，可有时也会意识恍惚，眼下此刻她便说着：“我设计图也画好啦。”

&esp;&esp;江锦书一愣，可众人都没说什么，只是装作平常，笑得开怀。

&esp;&esp;这是很温馨的一年。

&esp;&esp;等到启程的那个清晨时，齐明之已收拾好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祖父搀着祖母站在正门口，祖母手里还拿着一个沉甸甸的红包。

&esp;&esp;她步子极慢，扯着江锦书的手便往她的怀里塞去。

&esp;&esp;“好孩子快收着。”

&esp;&esp;江锦书刚想推辞，就见齐明之朝她点了点头：“祖母给的我们就收着吧。”

&esp;&esp;江锦书收下红包：“谢谢祖母，谢谢祖父。”

&esp;&esp;“路上慢点开车，注意安全，等到了家别忘了给我们打个电话”

&esp;&esp;祖母的叮嘱很长，长到她听了这个却又忘了那个。

&esp;&esp;祖母的叮嘱又很短，短到说不尽老人家对晚辈的贴心与爱护。

&esp;&esp;“好，我们到家一定给您打电话。”齐明之笑。

&esp;&esp;“你们两个好好的，要好好的。”她说。

&esp;&esp;齐明之和江锦书与他们挥手作别。

&esp;&esp;后视镜里依稀可见祖父与祖母在门槛处站了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