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至海和张姨轮番上阵,从沈棠回家时是几点几刻,再到晚饭八样菜式中她多夹了哪个菜品,事无巨细全部一应讲给闻鹤之听。
男人边听汇报,边往里走。
电梯门开开合合,一直上到六楼。
别墅内部每一层都配备安全屋和防弹钢门,就连玻璃和墙体也是做的防弹加厚的,六楼的阳台内部安装了逃生梯,确保危险生时,房主能第一时间逃离。
夜凉如水,柔软的手工羊毛地毯能吞没所有脚步声,书房厚重的橡木门没关紧,从缝隙中透出暖色光丝,
闻鹤之停住脚步,静静听了会儿确认里面没有声响,他轻推开门。
江至海识趣守在门外。
书房里很安静。
小台灯光线氤氲昏暖,笔记本电脑摊在桌面上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未操作的原因,已经自动息屏。
沈棠对于闻鹤之的到来毫无所知,薄瘦身影安安静静侧靠在桌面,被细碎光晕笼罩着,手边还摊着一本翻到一半的《博弈论》,估摸是工作间隙用来放松的。
男人轻笑了下,随手从抽屉里抽了支书签放进去,以作标记。
书房里冷气一向很足,在确认女孩熟睡后,闻鹤之躬身,单手捞起她的膝弯,将人平稳抱回主卧的床上。
江至海跟在后面帮忙开门关门,看着闻总虽然右手受伤,却丝毫没有半分费力地单手平稳抱起夫人。
这体能,看得他都想回去再练一百个卧推。
房间里燃了安神的香,佛手柑混合洋甘菊的味道,温神柔和。
怀里的女孩不知梦到了什么,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下,瘦薄的肩骨往他怀里缩靠。
她睡前是洗过澡的,单薄的睡裙也因为这一动作而被轻轻扯动,露出锁骨下一大片细腻雪白的肌肤。
眸光微暗,闻鹤之弯腰,将她平稳放好在床上。
夜灯昏昧,女孩轻柔的丝扫过他手腕内侧处的皮肤,像是激起一小串电流。
床头柜的浅色丝绒盒子里躺着一枚银灰色领带夹,包装的完好,似乎还没送出手。
闻鹤之原本预备抽回的手顿了下,干净修长的指尖轻轻点点,由上至下,从女孩的眉眼一路划过睫毛,鼻尖,再到嘴唇。
指腹揉盖上去,湿润的、柔软的。
男人金丝眼镜下的眸色很暗,手上力道不重不轻,床上的女孩却没有半点反应,因为摩擦而愈来愈红的唇瓣无意思轻张,像是一种默许、邀请。
邀请他的犯罪。
口干舌燥。
下一秒,闻鹤之摘掉眼镜,精瘦的腰身弯下。
:。
鼻息交织,他覆唇亲上去——
然而就在唇瓣即将接触的那一瞬,门外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敲门声。
“闻总,飞往澳洲的飞机还有一个半小时起飞,按照行程——”
“您该出了。”
第46章肿了……
空气一片死寂——
在敲门的这几秒钟里,周越顶着巨大压力,已经把卷铺盖走人的良辰吉日都择好了。
这绝对是他总助生涯里,干的最失败的一件事。
要不是澳洲那边形势严峻,此次行程又实在紧张,周越是绝对不会没有眼力见到这个地步的。
房间里安静的没半点声响,周越和江至海对视一眼,就在他还在想可能闻总没有听见,要不要再敲门提醒一次的时候。
门开了——
屋内灯灭的很全,剩一熄安神香的猩红微光。
男人眉眼间隐有恹色,西服搭在手边,衬衣松挺却不如之前板正,精窄的腰间映出几道浅淡的折痕,完美勾勒出腰部有力的肌肉线条。
谁也不敢去猜,刚才到底生了什么。
闻鹤之反手带上门,落在周越身上的目光如有实质。
周越的头一低再低,顶着如有千斤重的压力依然要汇报行程,“闻总,飞往澳洲的飞机还有一个半小时起飞,现在从深水湾到达机场大约需要半个小时。”
“飞机落地时间是当地的凌晨六点,澳洲mirari能源集团的收购会已经为您安排在了第二天上午的十点,您看看可以吗?”
“嗯。”
闻鹤之语气很淡,边整理颈间温莎结,边往外走。
周越琢磨了好几遍也没琢磨透这个“嗯”是什么意思,不过至少应该对这个行程安排是满意的吧?
想到这,他又立马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