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再说,若世上真有这种两全其美的好事儿,怎么可能——轮得到你们这些底层的渣滓?!”
&esp;&esp;这下,教众们是彻底被激怒了,分成了三派:有扯着嗓子骂他的,还有誓死追随永不背弃的。当然,剩下最多的还是墙头草型的,他们正观察着局势,随时准备叛变。
&esp;&esp;季月槐知道,以礼待人这招对邢获是不管用了。
&esp;&esp;他干脆利落的卸了此人的胳膊,在惨叫和咒骂声中,用绸带将他捆好,作势要将他扔进千百丈的谷底。
&esp;&esp;“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究竟为谁办事?”
&esp;&esp;没想到,邢获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懦弱无能,刚刚放下去几尺远时,他就慌了,忙不迭地求饶:
&esp;&esp;“痛痛痛痛痛!!!大侠,别杀我,求你了!我说,我说还不行么,我只是个彻头彻尾的边缘人物,那些长老们都是效力于——”
&esp;&esp;话还没说完呢,正到最关键之处时,只听噗嗤一声。
&esp;&esp;邢获也听到了。
&esp;&esp;他眼睛往上翻,却只来得及看见汩汩流下的献血。
&esp;&esp;来不及叫出声,他就干脆利落地死了,头顶的鲜血还在流,但人已经没气了。
&esp;&esp;季月槐不敢置信地看向身后。
&esp;&esp;他这个位置,能出手杀了邢获的,只有……
&esp;&esp;“你?!”
&esp;&esp;
&esp;&esp;烟灰色的大褂被夜风吹开,伤痕遍布的精壮躯干上,上百银钉深深嵌入其中,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清光。
&esp;&esp;贺安傻乎乎地左看右看,没找着暗处偷袭者,刚准备拉着尤大哥躲起来,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拉不动,脚下像生了根似的。
&esp;&esp;当他转头后,见到这样一幅场景,差点被吓的魂飞魄散。
&esp;&esp;贺安松开尤大哥的胳膊,颤巍巍地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草丛里,急促地呼吸着。
&esp;&esp;季月槐大惊失色,他难以维持面上的从容,凛声发问:
&esp;&esp;“尤大哥,难道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们?”
&esp;&esp;尤纬负手而立,摇了摇头。
&esp;&esp;“恰恰相反。”他憨厚地笑了笑,指间瞬时引上一排银钉,“我从头到尾,没有对你们说过一句谎。”
&esp;&esp;什么?季月槐心头巨震。
&esp;&esp;“小心!”
&esp;&esp;季月槐见他要动手,连忙飞出白绸,将贺安拉到自己身后。
&esp;&esp;秦天纵也一个旋身,横刀挡于二人身前。
&esp;&esp;但尤纬的目标却并非他们三人,只见他闪身来到铁骨藤梯前,数钉齐发,卷起一道强劲的气流,生生地摧毁了连接处的藤蔓。
&esp;&esp;而那藤梯上,已经有不少想临阵脱逃的灰袍人在了,他们有的惨叫一声跌落万丈深渊,还有的勉力扒着崖边,试图攀爬上来,但也为时已晚。
&esp;&esp;只见尤纬一脚便狠狠地跺了上去,清脆的关节断裂声响起,惨叫声随即消逝在了不见底的黑暗中。
&esp;&esp;“抱歉。”
&esp;&esp;尤纬转身,眼神幽深地看向众人:“你们……没有人能活着离开这儿。”
&esp;&esp;接着,他振臂一呼:“弟兄们,退路已断,唯有背水一战,方能杀出一条生路!今日不是他们死,便是我们亡!”
&esp;&esp;他的目光扫过教众,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狂热:“事成之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都是咱们的!江湖上将永远铭记我们——让那些所谓的‘正道’,听到本教的名字便闻风丧胆,抱头鼠窜!”
&esp;&esp;方才尤纬斩断藤梯时,身后的季月槐三人恰好帮他阻隔了视线,还驱散了许多想要上前的教众。
&esp;&esp;于是,教众们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季月槐这几人断了他们的生路。
&esp;&esp;无论是恋战还是不恋战的,想逃还是不想逃的,这下都被统一了战线,一致对外。
&esp;&esp;毕竟,被正道逮到,肯定死路一条;若拼死一战,说不定还有希望。
&esp;&esp;话音未落,如练的白绸在秦天纵身侧徐徐展开,堪堪挡住数十枚激射而来的银钉。
&esp;&esp;可这些从四面八方袭来的银钉,轨迹却并非简单的直来直往,只见其中几枚划出诡异的弧线,以一个刁钻的角度钻入了绸带空隙中。
&esp;&esp;秦天纵拧眉翻腕,手中长刀横扫而出,在身前划出一道金光。
&esp;&esp;&ot;叮!&ot;
&esp;&esp;银铁相击,霎时间火星四溅。
&esp;&esp;大开大合的凌厉刀势,配合上密不透风的白绸绕身护体,二人就这样生生从悬崖边开出了一条生路。
&esp;&esp;尽管他还因忌惮犯杀戒,尚未释出全部灵力,但这也已经够用了。
&esp;&esp;耳边是白绸凌空舞动的猎猎风声,眼前是手中长刀出鞘的金光明灭,感觉到爱慕之人的气息就在周身三尺之内,秦天纵便觉这天地间无甚可畏惧。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