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恕我直言,季小友,季菀她该不会……是你娘吧?”
&esp;&esp;“你他娘的!”
&esp;&esp;这句突如其来且掷地有声的粗话,让季月槐与曾红俱是一震。
&esp;&esp;“前言不搭后语,到底……”
&esp;&esp;季月槐猛地扭头,向外眺望而去。
&esp;&esp;远远飘来的是——
&esp;&esp;李巽风的声音?!
&esp;&esp;
&esp;&esp;哎呦,被安排来看守隐门,真是件大美差啊。
&esp;&esp;巡照暗暗窃喜,这些天他清闲的过头了,整日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身边的守宫弟子毕恭毕敬站在两侧,卖力地为他扇蒲扇,丝毫不敢懈怠。
&esp;&esp;是了,日子就该这样过啊。晒晒太阳偷偷闲,累死累活地作甚?能享福便早些享,等进棺材啥事儿都谈不起来了。
&esp;&esp;“哎,新来的,麻利点儿过来给我捏捏肩。真是,没眼力见的东西……”
&esp;&esp;巡照闭着眼,不客气地指挥道。
&esp;&esp;可新来的却像是聋了似的,迟迟不就位。不止如此,连扇风的都开始玩忽职守,真是胆大包天!
&esp;&esp;要死要死,该不会是白宫主来了吧?
&esp;&esp;这些弟子竟一声不吭,看我待会儿怎么整治他们!
&esp;&esp;完了完了完了月禄要扣光了……
&esp;&esp;巡照背后冒冷汗,他视死如归地睁开眼,露出谄媚夹杂着悔过的笑,但瞧清楚眼前人后,他冷汗冒的更凶了。
&esp;&esp;秦,秦天纵?是那个话本子里常常讲到的,一把长刀镇恶的秦司首么?竟,竟然会出现在这儿?!
&esp;&esp;再放眼一瞧。帮自己扇风的弟子们已被晕死过去,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esp;&esp;“来,来人啊——”
&esp;&esp;巡照勉强恪尽职守地喊了两嗓子,但蓦地,一把雪亮的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esp;&esp;秦天纵声音不大,却听着很慑人:“在下雁翎山庄秦天纵,有急事求见白宫主。”
&esp;&esp;巡照哆哆嗦嗦地猛点头:“好,好嘞,我帮你禀报,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
&esp;&esp;秦天纵“唰”的收回了刀:
&esp;&esp;“带路。”
&esp;&esp;得知崔无焕已动身前去拦截季月槐后,秦天纵当即将此事与青云峰和万剑楼和盘托出。
&esp;&esp;雁翎山庄素来与这两派交好,得知实情后,李岳臣与万千霜表示,愿随行讨伐崔无焕,为崔无情,也为丧命的无辜老百姓们讨个公道。
&esp;&esp;本以为救出崔无情要费些功夫,但没想到,金枫谷里排得上号的高手们都已不在,早就跟着崔无焕离去了,剩下的只有老弱妇孺与不知情的内门外门弟子们,根本构不成威胁。
&esp;&esp;崔无焕这是吃准了他们这帮人底线尚存,铁定做不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便将整个金枫谷都抛之脑后,全心全意追杀季月槐。
&esp;&esp;秦天纵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心里已经要急疯了。
&esp;&esp;好在,崔无情被救出后,为他们提供了有用的线索。
&esp;&esp;她小时候经常去昆仑宫玩,里里外外摸的还算清楚,知道昆仑宫山后有个隐门,寻常都不过人的,看守也松些。
&esp;&esp;得知此消息后,秦天纵当机立断,留小部分人看守金枫谷,唤归云传书给雁翎山庄,调动大队人马前来支援,他自己则是率三派人马,日夜兼程赶往昆仑宫。
&esp;&esp;起初,他还在思忖,到底是要从正门礼入,还是从隐门潜入。毕竟昆仑宫那边人礼节繁缛,规矩良多,可能会对此颇有微词。
&esp;&esp;但接连两日,昆仑宫内丁点儿风声都没传出,让秦天纵的不安到达了顶峰。
&esp;&esp;第四日,他们约好传书的这天,季月槐依旧音讯全无。
&esp;&esp;秦天纵此时,已带着满腔的怒气赶到了昆仑宫境内。
&esp;&esp;抵达时已是半夜,他来到归宗阁的梅林,快步走至西围墙边,抬头望着从左往右数的第三棵梅树。
&esp;&esp;只见其枯瘦的墨黑枝桠上,赫然系着一小截白绸带——这是他与季月槐定的暗号,代表着季月槐来过此处,已动身去拜访昆仑宫。
&esp;&esp;那也就意味着,季月槐之所以没有联系自己,不是半道被崔无焕给截住了,而是被困在了昆仑宫内。
&esp;&esp;至此,秦天纵可以完全确认:昆仑宫与金枫谷蛇鼠一窝,该当同罪。
&esp;&esp;临走前,他解下那条白绸带,系在了自己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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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哐当”一声,紧闭的阙门被猛地踹开。
&esp;&esp;卯时的日光倾泻而入,将伸手不见五指的祖师殿照的亮亮堂堂。
&esp;&esp;随之而来的不仅是日光,还有一位陷入昏迷的男子。他被人直接拎着腰带扔了进来,头上白玉发冠重重磕碰到门板,被撞的歪倒向一边。
&esp;&esp;男子是谁?
&esp;&esp;是本应在祖师殿外守候的白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