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如此说,但无任何凭证,有污蔑皇子之嫌。虽然当时不止她一人,还有渊王殿下,但其当时便将自己摘清,自然无法为此作证。
一时之间陷入被动,她也只能实话实说:“是张礼。”
太子萧乾没有回答。
沈慎见圣上默认,便冲着外面喊道:“来人,将张礼羁来。”
不一会儿,张礼便被人押来,跪在地上。
太子萧乾却率先开口斥道:“张礼,有人见你与人在皇宫外庭与人密谋,你可认?”
他的语气带着斥责的语气,却是问题直接抛了出来。
话一出口,方知愚蠢。
圣上还未发话,奉命审问的沈督卫还未开口,他便如此急躁,衆人纷纷看向他。
反观张礼先是大吃一惊,而後看了一眼太子殿下,心中有数,立马不停磕头:“圣上饶命,殿下饶命,属下冤枉!属下冤枉!”
沈慎喝道:“有人亲眼所见,难道还冤枉了你?!”
张礼再不多说一句,而是不停的磕头。督卫上前钳住他的双臂,张礼心知不妙挣扎了几下,沈慎上前,一把扯开了他的衣襟,裸漏上半身,臂上的伤痕显露出来,正是那日刺杀所留。
此事,已辩无可辩!
萧乾身形晃趔,死死盯着张礼,表情复杂,分不出是震惊还是东窗事发後的惊惧。
“只是太子殿下的侍从,许是他一人所为,与太子殿下无关。”一直沉默的慕韬却是开了口。他一开口便将太子萧乾摘了个干净,听着像是为太子喊冤,实则不然,因为接下来他又看向那小太监,冷冷道:“这小太监不是在这里麽,不如听他如何说?”
慕婉心中悲痛。听父亲如此说,她瞬间明白,姑母一事,不论是否与太子殿下有关,他必要将其拉下,为慕家以及小皇子谋求一份安稳。
一直静观的玄帝面色沉了下来。
慕韬来到那小太监之前,扯掉其口中布条,那小太监立马扯着尖细的嗓子一边哭一边求饶:“圣上饶命啊,殿下饶命啊,饶命……是太子殿下……救救奴婢……殿下,奴婢跟了您多年……都是您让奴婢去贵妃娘娘身边的啊,殿下都是您让奴婢这麽做的啊……”
情形在此刻,突然逆转!
结合刚才太子萧乾心虚的表现,他已经被衆人判定为了幕後之人!
“不,不……不是我。父皇,父皇,不是儿臣……”萧乾似乎也没料到事情会照着这样发展,一时间失了理智,跪地求饶,无异于亲自承认。
慕婉凝眸瞧去。
“你可认得此人?”沈慎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他抓着小太监的头,迫使他看向张礼。
小太监惊恐的摇摇头,语无伦次:“ 不识,奴婢不识,是太子殿下让奴婢到鎏佳宫伺候,是殿下让奴婢给贵妃娘娘下药的……”
太子萧乾一听,气愤交加,站起身就要向着小太监冲去,被督卫按下了。
沈慎早已觉察其中蹊跷,开口道:“既然是宫中太监,又在宫中服侍多年,怎能不识殿下身边的侍从张礼?”
“你说太子让你下毒,你可知污蔑储君该当何罪?!”
他抓住话中漏洞,步步紧逼,小太监明显怔愣了一会儿,又继续语无伦次地一口咬定太子萧乾。
沈慎深知背後不如表明这般简单,本想在二人身上挖掘出幕後之人,怎奈太子被骄纵惯了,一遇此事,已然慌乱了。沈慎只好作罢,呈上证据,他早已经命人探查过了,此人的确是萧乾的人,不止在鎏佳宫安插自己的人,连圣上身边都有他的人。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帝王多疑,岂能容人将手伸到自己身边?
此刻萧乾才惊惧的泪流满面:“父皇,父皇儿臣知罪,儿臣只是……只是……可是儿臣没有让他们下药,儿臣绝没有,儿臣冤枉……父皇……”
所有的话语,在此刻已经苍白无力。
小太监和张礼被带下去。
‘唰!’
只听上方利刃出鞘,衆人纷纷惊恐万分,俯身跪地,屏息静听,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帝王拔剑!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