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你
慕婉唰的一下站起来,眼看着他推门迈进,面上笑容浅浅。
“在等孤?”
凤眸扫过桌子上的佳肴,唇角勾起,缓步至桌前,牵了她的手,坐在她的旁边。
慕婉感觉到别扭,将手从他掌中抽出,语气虽无不恭敬却是冷漠:“殿下,请用膳,妾去唤郑执来侍奉。”
她方要起身,却被拉住了手。
回头,萧渊看着她挑了眉:“不必,用膳即可。”
慕婉便坐了下来,心中忐忑不安。
这时,萧渊夹了一块炙肉放在了她的碗中,她垂首作谢,却始终未动。因心中有事,也只浅浅尝了口别的,便作了罢。
他似乎看出了什麽,也没吃几口便放了筷,看向她:“你有什麽想对孤说的麽?”
慕婉摇头。
他拿起锦帕沾了唇,似漫不经心地问:“今日去了哪儿?”
“去了鎏佳宫。”
慕婉如实回答。
鎏佳宫是锦殿下所在,无须多言,便知其意。
他也确实“嗯”了一声,顿了顿,又问:“在那里呆了半日麽?”
慕婉躲开目光,想起见永忠之事不曾让人知道,又怕萧渊多想,会给永忠带来麻烦与危险,便主动隐瞒了下来:“在御花园逛了逛。”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给人一种莫名的感觉。
但萧渊并不打算这麽容易放过她,“哦?是麽?尚未花开,有何观之?”
这话带着歧义,慕婉到此也明白了。但她仍打算装傻:“东宫不也是如此。”
岂料他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冷笑了一声:“为什麽不敢告诉孤你去见了谁?”
他……怎麽知道。
慕婉随即觉得可笑,果然在这座深宫中无论做什麽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心底积压的情绪泛着,她回了一个微笑,虽不严漠,却也多了分冷情:“殿下不也是有事瞒着妾麽?为何殿下可以,妾却不能?”
“孤不明白你的意思。”
萧渊只知二人见面却不知聊了什麽,几句激言,便将慕婉的情绪挑了起来。
慕婉不知他心中计量,便直截了当地开口问:“殿下敢说废太子一事毫不知情吗?”
萧渊凝着她的质问,却是笑了:“萧乾逆心已非一日,朝堂皆知,孤不过是添了一把火而已,他竟真的如此按耐不住,举兵造反了。”
“竟然真的是你。”
慕婉难以置信起身後退一步。
这一语气和动作却是深深地刺痛了萧渊的心,他猛然起身,信手一挥,桌面之物落了个净,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没错!”
她被吓得连连後退,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当下更是恐惧笼罩心头,转身就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远离眼前这个可怖的人。
刚跑到门前,就被人扯住了手腕,力道之大,令她当即蹙了眉,耳边“哐当”一声,身後的门已被关上,她心中一颤,想转身打开却被直接抵在了门前,动弹不得。
“放开我。”
她挣扎的越发厉害,眼前的人就越是用力,按着她的双手固定在门扉之上。
“孤本来就是东宫之主!是她们害了母妃,害了孤!难道孤不应该讨回来?”
他盯着她的脸,声音愤怒又带着悲伤。
“孤受尽屈辱自大周回来,本想着与你安度残生。可他们要将你赐给沈慎!你是母妃赐给孤的太子妃,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自那日,我便下定决心要把你夺回来。你是否还记得那日孤曾对你说,我只要你。”
他越说越烈,称谓也在不同转换着,仿佛一切埋藏心里许久,不需思考便倾泻而出。
“我设计废太子,挟沈家,囚慕家,只为给你自由,与你相守。当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进行时,万万没想到,你竟然喜欢上了裴钰!”
慕婉膛大双眸,泪光闪动。
原来一切的一切,真的都是他所为……
她不敢相信,眼前人让她感到陌生,仿佛从未认识从未看透过。
看出她眼中的厌恶,萧渊眼中的光渐渐地暗淡了下去,瞳中墨色愈加浓郁。
“当你告诉我要嫁给裴钰的那一日,我便已经疯了!我发誓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没有权利,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所以,我若想要你,就必须入主东宫!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以及这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