迤逦风光
唇齿相磨之际,萧渊黑眸闪着浓浓的欲望,如吞噬万物的黑夜,将人闷的喘不上气。
慕婉心底掀起波澜,眼里含着泪,深深凝望着他,没有回答。
萧渊扯紧床褥,在手指间狠狠攥成一团,他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浓烈的欲。心底一丝丝疼痛,为说出的话懊恼心伤,不惜以此事相逼,只等她向自己低头,或者轻言细语安抚一句,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她这样的反应,既失望又困惑,最後化为雷霆之怒。
慕婉想象着这漫长的一生,若是只能这样抵死缠绵,那她何时才能解脱。
泪止不住的流出眼角,睫羽湿漉漉,她将双眼闭得更紧些,身体带来的感触时时刻刻刺激着她。
娇弱的身躯如无际江流中风吹雨打的孤舟。
双手不自觉抓了他身上的衣襟,锦衣是绸缎的,很滑,竟没有抓住……
房间内黯淡无光,仅有低低泣音,轻得像要听闻不着,“好痛……”
衾被凌乱,烛火摇曳,风吹着窗纸沙沙响个不停。
。
云雨翻涌,馀烟袅袅,内室一片迤逦风光。
萧渊搂紧怀里柔若无骨的可人儿,生怕她如云烟般散了,只能一遍遍,不停地伏在她耳畔低低说:“婉儿,是孤不对,你不要离开我,孤只有你了……”
慕婉在他怀中,不言也不语,悄悄闭了眼。背对着他,双肩微颤,泪落入枕中,连泪痕都不曾留下。
。
香炉中已经换了新的香饼,徐徐而上,但空气中还有着熟悉的香气,几名近侍伺候着太子盥沐。
萧渊闭着眼,任由宫婢为其穿衣。
身前跪着两人。
“啪!”
一道脆声响在盥室,宫婢们瑟瑟发抖,萧渊终是睁了眼。
司羽握紧发麻的手,冲着身旁厉道:“太子妃私下去见裴钰,你为何不阻拦,为何不传信东宫?”
脸上迅疾泛起红肿,面对他的质问,秋菊依旧背脊挺直跪地,不言不语。
司羽回首叩地:“主子恕罪,司云她已知错。”
萧渊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
宫婢为其穿好衣袍,纷纷又跪在两侧。
绣着暗纹的黑靴一步步上前,至二人眼前,冷冷的声音自上方传下:“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秋菊心中骤紧,伏地叩首:“司云不敢。”
萧渊出了盥室,回了内室,见榻上的人还在睡着,唇角勾出一抹单薄的笑,说不出喜怒。
他放轻脚步,向着门外走去。
如今,天下尽在掌握。
为了她。
他也该直面的会一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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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朝出兵,禺强大败,俯首称臣。
圣上龙御归天,太子渊登基称帝,太子妃为後,称淑後。新帝登基改国号为元,啓用新政,大赦天下,盛世安平。
各种仪式行完,已是傍晚。
慕婉如今是皇後之位,居坤宁宫。
她坐在窗前,望着院子里盛开的花叶,忽地开口道:
“你走吧。”
秋菊一愣,以为是自己哪里出了错,跪地道:“皇後娘娘恕罪,秋菊甘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