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非我
华国的观衆本以为五号嘉宾就是这一场挑战中的“王炸”了,然而当六号嘉宾开始讲述她的问题,那同样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因为,在当今社会,医美整形,距离普通人的生活已经越来越近。
在资本的推动下,各路媒体丶自媒体,它们为了流量大肆贩卖容貌焦虑丶身材焦虑,又将一个人的外貌与其事业丶运气甚至是品德相挂鈎。
被人工制造出来的单一审美的魔爪,甚至伸向了还在中小学校园里的未成年人,在学生们的日常对话中,时不时也会出现被这种信息污染的声音:
“你是单眼皮啊,我内双,要不高考完了一起去割双眼皮吧?”
“哎你怎麽是个扁头啊?以後好多发型都留不得呢!听说脸也会慢慢变丑。”[1]
“我腿不够直不够长还不细,你知不知道有什麽办法能改善啊?听说有什麽器具能在睡觉时抻着腿,你说咱们宿舍能用吗?我担心查寝会被没收。”
“哈哈哈你怎麽还没开始发育啊?男人没有一米八那可是三级残废!”
“啊啊啊直角肩到底该怎麽练!我跟练那个21天都一个半月了,怎麽还不见效果?!”[2]
因此,随着六号嘉宾的分享,弹幕上出现了好几种类型的声音,大家各讨论各的:
【奥美定?这个东西我以前应该是在新闻台看到过!绝对上过每周质量报告!好像也上过焦点访谈!】[3]
【这个东西禁不掉啊,玻尿酸的价格1ml要2k-6k甚至更多,奥美定多便宜啊,那些去美容院打针的,自己想想才花了多少钱,能给你打玻尿酸麽!】[4]
【我们医院今年已经接了一两百个注射奥美定的患者了,只有个位数是06年以前注射的,很多都是这几年微整成风後被怂恿着打玻尿酸的,唉】
【我想起来了,前几年在电视上看过上门打玻尿酸然後出问题的,不管是玻尿酸还是奥美定,这好歹是打到自己体内的东西啊,无菌操作都不敢保证,还真有人敢找这种赤脚“医生”】
【????我这种不做脸的都知道医美证件执照要求很严的,好多美容院都是超范围违法经营的,注射整容的自己都不去查一下资质的吗?】
【会去查资质的一般都会查注射物的批号,不太会打到奥美定】
【去年做了乳腺增生切除手术,一直恐惧哪天复发了,同病房就有乳腺癌的,她好歹还保乳了】
【我大学毕业那年就做了乳腺纤维瘤的手术,微创,不需要住院,建议大家还是学一下自检手法,如果有病变做到早发现早治疗】
【乳腺癌现在好像已经成为了世界第一大癌?发病率最高的癌】
【不用“好像”,是事实,2020年开始超过的肺癌,而且男的也会得】
【但男女患病比例是1:100,从这点来说男性太幸运了】
【有整形的念头已经两三年了,今天突然开始思考,我真的有必要整形吗,我有哪个部位是让我觉得不整形会影响生活的吗?没有。我好像真的是被网络上的声音洗脑了】
【说到身材焦虑我就忍不住要骂商家了!女装越做越小!大码童装比加大码女装都大这合理吗!!】
【不只说女装啊,女鞋的楦头也越来越窄了,就离谱,我现在最常穿的竟然是四年前买的鞋,之後同品牌同码的楦头都变小了,我已经转网购定制了】
【我在想,六号嘉宾会不会也有容貌焦虑呢?基拉说她的问题是焦虑】
或许是随着国内经济发展,城市化进程加深,居民受教育程度提高,寄生虫病,已经开始逐渐远离华国人的视野。[5]
反倒是医美整形和癌症,随着居民可支配收入增加丶人均寿命提高,变得越贴近人们的生活。
因此,当六号嘉宾分享了她因为医美导致癌症的故事後,Y站的弹幕上,便彻底见不到关于五号嘉宾和他体内寄生虫的讨论了。
这种贴近自己生活的话题,让越来越多的观衆,加入到了弹幕的讨论之中。
直到下一位求助人,顺延下去的七号嘉宾,开始了她的自述。
她以右手捂住自己的下腹部,面无表情地说:
“在这里,有一个死胎。”
主持人猛地瞪大了眼,下意识地张开口想要问些什麽。但很快的,亚历山德拉就伸手推着下巴合上嘴,决定先听七号嘉宾讲完她的故事。
“我在小村庄里长大,读到七年级的时候,我跟着当时的男朋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的商人,离开了我的家乡,想着随便到什麽城市都好,我只是不想继续待在村子里了。”
“在农村,没有人会给女孩上生理健康教育课。”
“我和他走後,很快就成为了女人,怀孕,流産,再怀孕,再流産,我不知道什麽是避孕,他也从来没和我说过。”
“和他在一起的第四年,他有了新的女朋友,把我赶出了他的家,我开始了一段穷困潦倒的生活。”
“後来,一个女人把我带走了,给了我衣服丶食物丶住的地方。”
“作为代价,我成为了她手下的‘女孩’。”
随着七号嘉宾娓娓道来自己的故事,Y站的弹幕上讨论热烈:
【七年级……十三十四岁,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