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机拍在桌上的动作让温言蹊没能开口:“你们爸不回来了,吃吧。这些老板们真有病的,这麽爱喝酒怎麽不自己喝死?”
完蛋,江芸进入战斗模式了。
江枝把脸埋进碗里,连吃饭都不敢发出声音。
温言蹊劝了两句,似乎没什麽用,也不再说话。
晚上,江枝擦着湿发从浴室出来时,正撞见温万华踉跄着进门。
男人浑身酒气,领口歪歪斜斜,皮鞋踢出凌乱的声响。
虽然江芸嘴上抱怨,但看他这副脚步虚浮的模样,还是连忙迎上去:“怎麽喝成这样呀?怎麽回来的?不是自己开的车吧?”
温万华大着舌头回答:“老周嘛!周荣呀……”
他说着话,整个人像棵被风吹歪的树,往江芸身上倒。
他笨拙地扯着外套往衣鈎上挂,一边挂一边说:“哎你可不知道,这给老周急的,不行不行的,比孩子丢了还发愁……”
周荣?那不是周嘉朔的爸爸吗?
什麽比孩子丢了还发愁?
隐约感觉到周嘉朔家除了什麽事,坐在沙发上的江枝八卦地竖起耳朵,毛巾都忘了继续擦头发。
感觉精彩的地方即将到来,却没想到话头被江芸硬生生截断:“嗯嗯,你别发愁了,赶紧喝口水睡觉去吧。”
江枝八卦的心没有得到满足,难受得直咬嘴唇。
她扭头向温言蹊投去求助的目光,却见对方正慢条斯理地放下水杯,连眼皮都没擡一下。
这人永远这样,跟个入定的老僧似的,对别人的事半点兴趣都没有。
她泄愤似的用力揉了两下头发,水珠甩得满地都是。
江芸搀着温万华进了卧室,房门关上的瞬间,江枝立刻扑向茶几上的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到了最小。
液晶屏上正在播放的综艺节目顿时变成了悄悄话,主持人夸张的表情在无声中显得格外滑稽。
温言蹊原本没在看电视,但突然安静的环境让他疑惑地擡起头。
只见看见自家妹妹像顺风耳一样,表情认真,恨不能把耳朵变大,贴到父母卧室的门板上。
温言蹊笑了一下,单手环住江枝的腰把人从快要飞出去的姿势拎回来:“你怎麽对什麽都那麽好奇?嗯?”
江枝食指竖在唇前,小声说:“我快听到关键词了,嘘嘘嘘!”
温言蹊失笑,真的不再出声。
江枝又立刻跪起来,但这次没过多久她就泄了气,耷拉着肩膀坐回沙发:“完了,我听见爸打呼噜的声音了……”
温言蹊把遥控器递还给她:“就这麽想知道?”
江枝指着他,控诉道:“你,根本就不懂八卦的快乐。”
温言蹊无奈地摇头:“行行行,我不懂行了吧。”
江枝眯起眼睛,一副不满的样子:“什麽叫行行行?这麽不耐烦?”
她压低声音,吐出三个字:“狗男人。”
温言蹊翻了个白眼,伸手轻轻打了她屁股一下。
江枝虽然是个好奇宝宝,但持久性却不强,跟自己没关系的事,她睡一觉就给忘了。
反而是温言蹊,在她起来吃早餐的时候问:“周嘉朔的事,想知道吗?”
江枝一口稀饭差点噎住,瞪圆了眼睛看他。
他可是温言蹊啊,温言蹊居然还会主动给她带来八卦?
见她不说话,温言蹊作势要走:“不想听算了。”
“别别别。”江枝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狗腿似的撒娇,“想听想听。”
温言蹊垂眸看她,喉结动了动“想听怎麽办?”
江枝往卧室那边看了一眼,确认家里没人,抓着他的胳膊凑近,在他嘴唇上快速啄了一下:“哥哥最好了。”
温言蹊低笑一声,扣住她的後颈,加深了这个吻。
他也还没吃饭,嘴巴里有股淡淡的牙膏味,跟她的牙膏是同一个味道。
分开时,他拇指蹭过她唇角:“你同学现在在跟一个年长他很多的人交往,说是放假都住在那女生家,他爸妈急得不行,但他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无从下手拆散他们。”
江枝的筷子在米汤里画圆,好奇追问:“大很多,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