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铭失去反抗能力后,就到了最后的‘驱魔’环节。都魔由心生,若是真正想要驱魔,唯有采用直抵人心的手段。
故而这最后的环节,就果不其然地交到了仙乐大师司徵羽的手里。
司徵羽倾尽了他毕生的功力,给陆见铭弹奏了他新作的那曲子,借此彻底唤醒魔枪里,来自楚烟烟的,残存且破碎的人性。
破碎的灵魂得到重组,她终归还是实现了她此生最后的愿望。
向她的重要之人,当面道了声永别。
在魔枪之内,楚烟烟灵魂原质与魔性完成了中和。自此,这把距离成为道蕴灵宝,只差半步之遥的长枪,才总算彻底成为被天道所认可的灵宝。
这场注定要落下帷幕的动乱,便就此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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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峰顶。
任谁都没有想到,在满目疮痍的惊蛰峰上,最先被完成重建的,居然是峰顶断崖边的望风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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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致使这一切损失的始作俑者,想在这里继续和师弟姜墨,继续聊先前没有聊完的天。
任何过于深刻的伤势,在痊愈后都必然会留下疤痕。
所谓聊天,无非是陆见铭想借此和自己的内心,达成和解。
永别注定是沉重且悲伤的话题。
即便他不再会受到心魔的侵扰,但这一时半会的,他也没办法接受,楚烟烟就是为他而死,也是为他而失去了转世轮回的机会。
“姜师弟……”
相较先前,此时的陆见铭可谓形象全无。
他像个快要喝到半醉的酒蒙子,直接坐在了酒桌上,话音稀里糊涂地问道,“你说,这世界之外,会不会真的有个人在执笔,书写我们的命运?”
姜墨向来都比较看重命理定数这个概念。
若是换作平常的他,肯定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现在他借着酒劲,也跟着说了些稀里糊涂的话。
“师兄啊……假如,我是假如啊,这世界之外真就有这么个人,在高傲地操弄着我们这宛如玩笑般的命运……
“我只能说,真别让我逮到他!要是让老子逮到,绝对少不了给她一顿胖揍!”
“呵呵,你倒是难得讲了句让我感觉很意外的话……”陆见铭看着姜墨,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假如只是为了让我心里舒服点,师弟你大可不必如此。
“毕竟你这酒啊,是真不醉人。”
姜墨听言,也露出了较为正常点的神情,轻笑道:“呵呵,师兄莫要见怪,这已经算是我家最烈的酒了。
“若是我家娘子也像师兄你这么喝,她这会指定都已经在酒疯了……这说起来,怕不是我这酒不醉人,只是师兄不想醉而已。
“哎……就像是这可笑的命运一样,即便我们知道它是早已被安排的戏码,但我们也得像是个戏子般,了无其事地继续把这台戏,唱下去……”
听到姜墨的真话,陆见铭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苦笑。
“说实话,现在回过头去看……
“感觉她似乎自打从一开始,再度与我相遇的时候,她的命运似乎就早已被注定。那时,我天真以为,这是上天给予我过去遗憾的机会……
“谁知,上天就只是和我开了场玩笑。
“烟烟想要从来都不是我怎么照顾她、关心她,她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我的爱。
“正因如此,因果律书才会说,我和她若无法了却这段姻缘,那么往后夙世都将会为情所困……虽说以现在视角来看,我和她根本就没有了却姻缘的可能……她想要的,在我这里终归还是太奢侈。”
陆见铭自顾自地说到这里时,转而面带疑惑地看向姜墨。
他问道:“我有听旁人讲,你和孟师妹从小也是睡一个被窝长大的……
“就这种情况,你怎么就能对孟师妹下得去手呢?和一个知根知底,像是妹妹一样的存在,你难道不会觉得很尴尬吗?”
听言,姜墨的脸是一阵红、一阵黑。
他梗着声音强调道:“先,孟初染她比我早出生十几二十天,所以就算是以家人论,她算是我的……嗯,姐姐。
“其次,我们睡在一个被窝,和你们睡在一个被窝,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就、我该怎么解释呢……
“我家娘子她在私底下,其实是有点神经大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