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正在吃饭,一边吃还一边回答他:“不行,再让我和先生解释一次,我会愧疚死的。”吃饭的间隙,他不停抬头往后张望,先生交代了为这位被关押者注射麻醉,但安全管理中心的人什么荷候来送麻醉剂?
“哦,先生,他叫什么啊?”只是想起还没有好奇过这个人的名字,便顺口一问,荷恩靠着墙坐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琢磨这个房间墙上的东西,一边看,一边问。
这个房间用的类似文化石饰面,但也只是在普通的水刷石里做了一圈点缀,而点缀的正中央是一副布面油画。画上是……好像是一场战役。
外面的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了他一下,但还是回答了:“赫尔斯,默的,白岂。”
“赫尔斯?”荷恩听到这个名字,皱起了眉,他转过身看向外面的人,好像在向他确认这个名字,脸上疑惑的表情非常清晰。
赫尔斯……赫尔斯……
他又在心里将这个名字默念了几遍,嚼碎了又吐了出来。
只听外面的人继续道:“不过不要喊他全名你知道吧?”
“为什么?”荷恩不理解。
“为什么?!咳咳!”对方显然很吃惊,吃惊到一口气没上来,被饭给噎住了,剧烈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平复,他接着说,“你?你不知道?没读过书?”
荷恩默两秒,突然露出一个不怎么像笑的假笑,他说:“对啊,没读过,家里穷。”
外面的人彻底蒙圈了,他点点头,不可置信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哎,总之,不要叫先生全名,不尊重的。”
荷恩微微颔首,想起了那位研究员之前的表现:“所以你们都怕他?”说话间,荷恩又转回身去重新研究那副画。
画里有一座高塔,高塔接近顶端的窗户可以看到下面战乱的场景,塔下的人们高举着武器。有些类似于图像再现领域里镜像的技术,这个技术和意识形态在这幅画里被严格展现出来。
再看回画的内容,荷恩发现高塔下的人们手里的武器都是面对着自己,显得这座高塔就像塔罗牌里高塔的含义。
自我攻击……
两个人的战斗终于结束了,荷恩终于没有在睡着后又被打一剂麻醉再次睡着了。赫尔斯也不管他的突然出现,大多数荷候只是看他一眼,便任他自己游荡。
但由于荷恩多次被人撞到从赫尔斯的办公室出来——其实没人会选择非议赫尔斯,大家只是默默看着,了然于心,不会谈论也不妄议。但舟之覆除外,他知道荷恩频频出入赫尔斯办公室后开始在起源实验室疯狂散播谣言。
“嗯……我没关几天,是舟先生又提前把我放出来的。”江遂带着赫尔斯在起源实验室大楼里到处走。
荷恩本来想去图书馆,下楼凑巧就遇到了江遂,他想着找一个至少说过话的人,也比完全的陌生人自在一些,便问江遂可不可以带他看看起源实验室,江遂直接答应了。
一路上荷恩一直在收到一些奇怪的目光,这些人虽然不会打量赫尔斯,但是能心安理得打量荷恩,这种打量多是好奇。
荷恩:“你有没有觉得,总有人在看我?”
江遂回头,恰好与身后的视线碰上,于是他默默扭回头说:“是的,因为听说荷先生和先生……”说到这儿,他住嘴了,不敢多说。
“嗯?”荷恩追问,“我和谁?赫尔斯啊?怎么了?”
江遂紧闭嘴摇头。
“到底怎么了?”荷恩问。
江遂还是摇头:“没,没事的,就,我不知道!”
荷恩不耐烦:“快说!”
江遂脸都快胀红了,又磨蹭好长一路,才磕磕巴巴地说:“最近有传言说,您和先生,呃,是,是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什么关系?”荷恩完全摸不着头脑。
江遂立刻摆摆手:“我不知道!反正,大概,可能,是想说您和先生,那个,不正当地在一起……”
荷恩挑眉:“谁说的?”
江遂吓死了,害怕荷恩生气,回头赫尔斯知道了拿他问罪,于是连忙脱责:“都,都这么在说,但是,那个!是,是舟先生最开始说的!我们可不敢造谣先生!”
荷恩:“……”
荷恩疑惑:“他是不是喜欢赫尔斯?”
“啊?”这下轮到江遂懵了。
荷恩说道:“他怎么一副‘你不正眼看我,我就要用尽一切办法让你注意到我’的样子?总跑出来刷存在感?”
“呃。”江遂不敢说话,他和荷恩不一样,谁的坏话他都不敢说,谁都不敢直呼其名。
荷恩忽略了隐隐约约的目光,安心逛自己的大楼。
“这边是安保休息区。”江遂平复心情后,终于又重新介绍起来。
“下面三楼都是进化室,上百个房间,四楼五楼就是办公室了,六楼是档案馆。”
西塞伦看向地上的裂纹,问:“你没有跟我说过当年的事,你知道他刚刚那段记忆是什么时候?”
赫尔斯的指尖深陷皮肤,几乎快抓穿:“我当然知道。”
那是荷恩死的那天。
第38章第38章
两人回去时,荷恩已经很累了,在热水冲刷下,站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发现赫尔斯还随意坐在沙发上,俨然自己的房间。
荷恩面无表情擦着湿润的头发,问:“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他一问完,赫尔斯就笑了声说:“上校,你是会变脸吗?需要我的时候,对我伸手,不需要的时候,就把我踹开?”
荷恩:“……”
广场上人很多,但掌权者大楼很少有人出入。一个人站在大楼一楼大厅里,见赫尔斯进来,便往前走了几步正要开口,紧接着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