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泽阳对着荷恩说道:“恩儿,去准备。”
荷恩点头,“好。”
他身上的去病符就有现成的,不过去病符是要服用的,所以需要做准备工作。
不同的符有不同的用法,可以点燃也就是焚化,比如火符就可以点燃,平安符就是佩法,直接佩戴在身上就可,当然最好是折成特定的形状再佩戴效果会更好,而明光符则是可帖可佩,去病符就是吃法,将符直接放在碗里或者先在碗里烧成灰,然后冲水,等澄清后服用。
除此之外,还有煮法,是让符和一些药材同煮,可以治疗一些更复杂的病症,另外的插法、喷法、洗法也是不同符的使用方式。
不过荷恩朝着周围看了看,没在屋子里看到杯子,就对着旁边站着小姑娘说道:“小妹妹,帮我拿个杯子,还有水。”
小姑娘没见过荷恩这么好看的人,皮肤这么白,眼神那么大,连身上都是香的,顿时脸就红了,害羞地嗯了一声就跑开了。
没多久,她就拿了个茶杯和茶壶回来了。
荷恩接了过去,把去病符从符尾点燃,在茶杯里烧了,然后一遍念咒一遍往茶杯里倒水,烧开的灰烬在水里化开,就是看起来还比较混浊。
这个过程,那个小姑娘就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一会儿看他的脸,一会儿又看他的手。
荷恩等茶杯里的水变得澄清了,才抬起头来,对她问道:“我好看吗?”
“好看。”
小姑娘傻乎乎地回。
荷恩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你也好看,把这东西送过去。”
荷泽阳给徐三除了秽,又从小姑娘的手里接过杯子,直接把水灌进徐三的嘴里,都喝光以后,徐三重新躺回了床上。
效果十分显著,徐三看起来还是虚弱的,但是没有那种根须烂了在逐渐走向死亡的那种感觉了,体内的生气在往上面冒。
“谢谢,谢谢,您看看我儿子吧,不管怎么样求您救救他。”
荷泽阳:“当然,能帮的我当然会帮。”
徐泗在另一个房间,但是一进屋子里,荷恩就皱起了眉,房间里的味道着实难闻,透着一股腐败的味道。
他看向了床上,徐泗的状态更糟糕了,身体比昨天变得更加干瘦。
徐泗的老婆坐在床边抹泪,看到他们来了就立刻站起来说道:“荷公,您看看。”
她这次不顾旁边徐老太的眼神了,直接就说道:“他肯定是被我们家的驴害了。”
荷恩睁大了眼睛,这是忍不住要讲出真相了吗?
徐三的老婆终于给他们讲述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前面部分和荷恩从那些孤魂野鬼口中知道的差不多。
徐家养的那头驴老了,它已经不能承担起繁重的拉磨的工作,而年老的驴子失去了拉磨的用途,那就只有一个作用了,它要被杀死,吃肉。
徐泗就在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杀死了它,剥掉了它的皮,取出了它的内脏,吃掉了它的肉,然后从那天以后,他们家里就开始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先是驴皮不见了,半夜无人推动的磨自动转了起来,而在之前养驴的栅栏里出现了老驴的影子。
徐老太觉得是驴回来了,这驴就是一个贱骨头,就用拴鬼术将它栓了起来,打算让它依旧供人驱使。
“栓鬼术?”男鬼不敢置信地看了荷恩一眼,然后脖子瞬间缩了回去,大声地叫道:“这个人,他吃豆花要加糖!!!”
这句话就像是在油锅里滴了一滴水,周围瞬间就炸开了。
几道声音同时传了出来,此起彼伏地说道:“他竟然吃甜的?”
“豆花加糖那还能吃吗?”赵葵的身体僵住了。
电脑开始杂乱的闪烁,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啊啊啊啊啊——”
二重奏的尖叫声响起,两个人哆嗦着跑去了门口,赵葵抓住了门把手奋力地拉门,结果发现怎么垃不开!
顿时她的眼泪就淌了下来,恐惧和后悔将她淹没,她尖叫:“拉不开!”
陆成立刻用自己的身体去撞门,结果怎么撞也撞不开,他也开始飙泪了,同样尖叫道:“我也打不开,怎么办啊啊啊啊啊!”
赵葵看着他涕泗横流的模样,又恐惧又觉得搞笑还有点愤怒,她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冒出了荷恩之前说的话。
你可以追着鬼跑。
追着鬼跑。
“活人现在都这么吃?还好我死得早!这也太可怕了!”
“是啊,是啊。”
事情突然就变得滑稽了起来,荷恩身边鬼影幢幢,好像有无数道声音,又有无数道视线。
荷恩想了想,估计着应该是他之前看到的缚灵术差不多,应该是一种对付鬼怪的土办法,这些老一辈的人总是知道更多的口口相传的隐秘知识。
所以徐老太用打了七个节的绳子栓住了鬼驴子。
荷恩听到这里就明白了,她的想法是这个鬼驴子依旧可以为徐家工作,他们甚至省了一笔买新驴子的钱,而鬼驴不仅不花钱连食料都省了。
最开始也确实如她所愿了,结果也就是栓驴之后,徐泗出了事。
徐泗被救起来,送回家后吐出了肚子里的水,整个人看起来好了很多,虽然有些呆呆的,神思恍惚,白天不爱出门,但是他们都以为是落水后生病还没好的缘故。
晚上徐泗都还能跟他们一起做豆腐呢!
但是这种状态没持续多久,他们发现家里多了一些奇怪的饱满豆子,卖出去的豆腐收回来了一些半腐烂的钱,甚至还有一些是印着天地银行的冥钞,徐泗的病也始终不见好,还变得越严重……
“荷公,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徐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