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好的符放进了一个小包里,老太太就接过去戴在了安安的脖子上,然后又塞到了他衣服最里面。
小孩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地看着她。
“谢谢你了啊,泽阳。”
老太太对着荷泽阳道了谢,又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来了一个小包——用碎布头做的钱包,打开了从里面拿了一张五十递给了荷泽阳
荷泽阳也面不改色地接了,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孙儿的事情解决了,老太太这才像是刚看到了荷恩一样,对着荷泽阳问道:“咦,这是不是荷恩?”
“是我是我。”
“荷恩啥时候回来的?脸比小姑娘还白净哩,找女朋友没有?”
荷恩:“还没呢。”
“该找了,结个婚生个娃你家就热闹了……找媳妇也不能太挑了……”
荷恩求助的眼神看向了他爹,但是他爹就看着院子边的橘子树,完全没理会他的求救。
真是痛苦的折磨,荷恩的视线乱转,最后看到了老太太怀里的小孩,突然开口说道:“安安好像饿了,刚受了惊吓,奶你回去给他喂点好的吧?”
“哎呦,我们安安饿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啊。”
老太太急忙把小孩儿抱起来,然后又沿着那条小路快步走了,也不知道这都七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抱小孩,不仅能抱着还跑得这么快。
等人走了,荷爹又重新地坐回到了摇椅上,对着荷恩指使道:“给我削个梨。”
“好嘞。”
荷恩去里面拿了个青皮大梨,又找了把刀把皮削了,切成了小块放在了盘子里,放上牙签,最后才端着盘子放在了荷泽阳的身边。
一脸讨好殷切的样子,模样和摇尾巴的小狗差不多。
荷恩看着他爹吃梨,然后蹲在一边,问道:“爸,那小孩是遇到什么了?剥皮鬼?”
他小时候的晚安故事就是他爹讲述的各种鬼怪故事,现在他就想起来了一个曾经听过的一个关于手的故事。
大概情节就是一个人在半睡半醒的时候,看到了一双雪白的纤纤玉手给自己脱衣,那人觉得是自己遇到艳遇了,还以为是艳鬼或者妖精,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一动不动满心欢喜的等着和美人一度春宵。
完整的人皮挂在床幔上正摇晃着呢。
“不是。”荷泽阳撇了他一眼,否认了他的猜测。
“那是什么?”
“你在他的身上感觉到阴气了?”
荷恩老实地说道:“没有。”
“难道没有鬼?那他看到的手是什么?”
荷泽阳:“是手机,那小孩想玩手机。”
荷恩:“……”
“????”
乌鸦乱叫就是他现在的心情。
荷恩深吸了一口气,不敢置信地问道:“就为了玩手机,他就又哭又闹这么久???哭得脸通红要缺氧,还听不懂人话??”
“掌中宝,口中珠。”
所以就这就是一个被溺爱的小孩玩不到手机的正常事故吗????
“不对啊!”
荷恩想了想又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那你还说他被吓到了!”
“你觉得我说告诉她真相她会信吗?”
“不会。”
这些老太太比他们还要迷信固执,如果他们不能完美解决,她肯定会去找其他人。
荷泽阳接着说道:“事情解决了,她也放心了,一切都变好了,你觉得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
荷恩看着他爹的眼神复杂极了,怪不得他爹说他没有灵性,回家第一天,他就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民间心理学家。
荷泽阳看着他,微微颔首,说道:“收拾一下,去给神像敬香。”
“好。”
荷恩去房间里把睡衣换了,又把乱翘的头发都梳整齐了,打扮得非常端正以后,才重新出来了。
他出来的时候,荷泽阳已经把那个供着神像的房子打开了,厚重的大门像是开口的花瓣一样朝着两边,金黄的阳光刚好卡着门檐,没有一丝一毫照射进去。
荷恩只看一眼,身体就好像已经感觉到了里面的冰凉温度,还有那股浓烈的经久不散的香料味道,那味道已经侵入了墙壁、房梁和里面的每一样东西——他不喜欢去里面,里面的恩境、装饰,以及那尊高大的神像都给他一种说不上的感觉。
“过来。”
荷泽阳已经在叫他了,荷恩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跟着一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