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人出现开始,乌宜的心跳频次便激增,那种卿烛出事时的强烈预感再次浮现,让他几乎本能地对面前的人有了警惕。
他抬手挡在眼睛前面,目光触及腕上垂落的半截手镯,那种紧迫感才短暂消散了一瞬。
摸了摸手镯,确定陷入沉睡的卿烛没有被影响到,他才放下心来,深吸口气上前一步。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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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直到车灯熄灭,乌宜才将手放下,看清楚了面前伫立的身影。
那是个穿着西装的中年女人,一头短发干净利落,上挑的眼眸中流动着锐利的光芒,是个锋芒很盛的存在。
秦念语。
乌宜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这个名字。
秦念语走到他面前站定,冰冷的视线扫视后,落在他的脸上,再次重复了那个问题:“你是谁?”
那一瞬间,乌宜的心跳变得极快,他总算明白了卿烛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有一种明显不属于面前这人的力量正缓缓散发,让他感觉不安的同时,心神也极其杂乱。
“我来找秦一帆的。”乌宜找到了一个借口,逐渐恢复底气,“他欠我钱不还。”
秦念语蹙紧眉头,严肃地盯着他看了几秒,像是确定了他没有撒谎,才绕过他进了院子,走前只丢下了冰冷的几个字。
“你在这等等。”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乌宜才骤然松了口气。
他将手背在身后,冰冷的右手罩住另一只手腕上的镯子,感觉到上面的冰凉,情绪稍微缓和。
不多时,熟悉的身影从院子里跑出来。
秦一帆连外套都没穿,脸色铁青跑近看见是他,顿时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不是,你有毛病吧?你跟踪我!”
“我才没有,我本来就知道你家里在这。”乌宜对上他丝毫都不慌,反而松了口气。
秦一帆抓了抓头,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狂躁。
“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你害得我被臭骂一顿!”
乌宜有些心虚,面上却不显,说:“精神损失费,你不请我吃饭,我只能这样了。”
“不是,你……”
秦一帆满脸无语,跟他说着话,还频频回头看,仿佛是在畏惧什么。
乌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隐约间看见一楼的客厅位置,有人站在窗户前面,似乎正看着他们的方向。
是秦念语吗?
意识到这点,他后背有些发凉。
“你行了,我真不能请你来我们家吃饭,我们家规矩很严的。”
“看不出来。”乌宜实话实说。
光看秦一帆这个人,完全想不到他家里是有家教这种东西存在的。
秦一帆听出他的意思,顿时被噎了一下。
“你爱信不信吧,你要精神损失费是吧?改天我去学校给你,别在这站着了,你想冻死我啊。”
他搓了搓手臂,说话都有点哆嗦了。
乌宜见说不动他,又怕太磨叽引起里面人的注意,只好妥协离开了。
秦一帆得到他的准许,才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家。
夜渐渐深了,周围风刮得树叶草丛唰唰作响,总显得渗人,乌宜摩挲着手腕上冰凉的镯子,心里却没有太多害怕。
等远离了秦家的别墅,那种笼罩在心上的低压和不详才逐渐消失。
只是等他发觉阿牧还在原地等待他时,一言不发坐上返程的车,望向窗外时回想起那双锐利的眼眸,心脏还是会下意识地一颤。
“送到了啊,早点上楼睡觉,小孩就得早睡早起。”
送他到楼下,阿牧笑嘻嘻降下车窗嘱咐,见他要走了,又想起来补充一句:“下回见到别喊叔叔了啊,我今年才三十三呢。”
乌宜乖乖点头,转头跑进了楼道里。
回到了熟悉的家里,他才完全放松下来,瘫坐在厚而软的地毯上半小时,才回过神来起身去找衣服洗漱。
卿烛始终没有动静,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放心。
没有在清醒的时候见到秦念语,应该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毕竟卿烛曾经说过,他不在时,玉镯不过是个死物。
浴室内热气蒸腾,水流冲刷着冰冷的身体,让手脚逐渐回温。
乌宜把自己洗得香喷喷塞进被窝里,脸埋进柔软鹅绒枕头里,好半天发出一声闷叹,总算回过劲来。
一转头,浑身散发着黑色雾气的小蛇盘在床头灯上,不知道看了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