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背叛。”
黄兆言不语,但能看的出,他并不认同。
木漪懒得和他多说,直接指挥道,“第一步是将他身边能接触到他的人全部换掉。”
“可去哪里找能换的人。”
“我的旧仆就可以。”黄兆言脸上写满了排斥,他有求于她,但又不接受她。
木漪无谓挑眉,“他们马上就要被我遣散了,我正好给他们找个下家,这些人,你要还是不要?”
黄兆言拧巴了半晌,她甩袖送客,他才道,“要。”
“谢戎处在明,那些人在暗,要想让他度过危险,接下来,你都得听我的。”
“……可以。”
木漪这才没有继续赶他,而是自行提了针包和一个药盒,打成包袱丢给他,“第二步,将所有的大夫,开方的,抓药煎药的,也一样全部清走,由我一个人负责,方能不出意外。”
谢春深昏迷的这段时间,都是她和她的家仆在贴身照顾。她就像在南下的那艘青龙上一般,对他的伤情事无巨细,小到伤口上药,大到脑颅刺针,都不假与人手。
黄兆言总是暗中窥探,为了监视她,但看着看着,他心中也生出一丝丝的异样。
她有在很好地照顾他。
似乎他们之间的隔阂与决裂,那般不可开交的争执,在生死面前,都不值一提。
只要对方有难。
他们会第一时间奔赴彼此。
谢春深有所好转,渐渐退热了,黄兆言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但木漪并不在乎,对他还是老样子。
她确定谢春深就快醒了,告诉黄兆言,“我得离开,在我离开和他醒来的这段时间,你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等大人醒来,再走不迟。”
她哼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你觉得合适吗?”
黄兆言不说话了。
她又昂道,“我留三十部曲在府上,你来安排,看怎么能围好他的院子,第一大防的,是段渊的暗箭。”
说话时,余光瞥见一人探身,又缩了回去,她扶了下鬓边金步摇,趁低的功夫提醒黄兆言:
“找机会,除掉王瀛。”
黄兆言蹙眉,还要说什么,她便懒得多待一般走了。
为了照顾他,她近乎等同他的婢女,身上只戴一些金饰彰显身份,衣着皆为收袖不曳地的样式,从背后看,朴素无华了不少。
这就是木漪离开前,留给黄兆言最后的印象。
七月初,谢春深烧退完全了,可以起塌走动。
一出门,率先就看见她的这些部曲,他又沉默了下来。
黄兆言主动跪下请罪:
“属下私自放了她的船,以此为换,请她照顾大人,属下自知僭权,请大人处置。”
“不必。”
谢春深眼睛一个个扫过这些人的脸,思虑越深刻,没人知道他心中此时所想,直到他自己问出来:
“她已经走了吗?”
“……走了已十日,算上今日,是第十一日,大约,也要到西平郡了。”
从此,就南北别离了吗。
他病中并未没有意识,她的指尖划过伤口处的肌肤,又痛又过瘾,让他沉迷其中,甚至不想醒来。
而他现实里能抓住的,仅仅是她在意的这些死物。
谢春深眼里迸出久违的光火,“明日我要上朝,会会段渊。”
黄兆言也再复士气,忙道是。
他与谢春深甫一对上视线,对方眸中若有黑水银河在流动,藏有无数道沟壑,将情绪埋在其中。
这实在是太漂亮,太不敢让人直视的一双眼睛,:
“我倒要看看,我在,谁敢动她的东西。”
??是个肥嘟嘟的大章
喜欢她谋请大家收藏:dududu她谋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