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言动作一顿,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几秒,才慢慢收了回去,沉声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
“谁会欺负我,你想多了。”崔扶盈摇了摇头,“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少言沉默地看着她,神色十分冰冷,显然不相信。
“真的没有人欺负我。”
崔扶盈见他还是那副冷冰冰地样子,只好无奈地抽出脖颈间挂着的一个小巧精致的哨子,“你放心吧,谁欺负我,我就立刻吹响哨子,让你来教训他们。”
少言抿了抿唇,这才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用力点了点头,“我等,阿盈。”
“好——”崔扶盈拖长了声音,“现在快走吧,好吗?”
外间忽然传来问夏的声音,“娘子,我把人请来了。”
崔扶盈心中一慌,扭头看向门口。
“你快离开这里……”
再回头的时候少言已经不见了。
崔扶盈松了一口气,正打算放下窗户,问夏已经走了进来,看到她站在窗边,顿时惊声叫道:“娘子,你病还未好,怎么能下床,竟然还开了窗?!”
崔扶盈放下窗户,回头看了一眼问夏身后的府医,尴尬地笑了一下。
“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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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了。”府医摸着胡须,细细感受着她的脉象,“娘子昨日脉象还十分虚弱,今日却又像是好全了一般,脉搏有力苍劲,真是古怪……”
“许是您开的药十分有用。”崔扶盈收回手笑道,“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府医打开药匣,取出一瓶药粉,又为她手臂上的伤口开始换药。
他揭开纱布,看了一眼伤口情形,轻轻撒上药粉,“手臂上的伤口还需注意,切忌不可再碰水了。”
崔扶盈为难地说道:“我想沐浴更衣,不知可否?”
“从娘子脉象来看,倒是并无大碍,只是我还是建议再等等,免得又过了寒气,功亏一篑。”府医为她换完药,又说道,“这伤口如今看,是必定会留下疤痕了,娘子若是想要恢复如常,倒是可以去问问二公子。”
“二公子?”
有借有还
“二公子颇受上恩,去岁时宫中似乎赏了他一罐雪颜膏。”
她怎么忘记了,谢家权势滔天,宫中所用,只怕谢府不仅有,还更好。
“多谢先生提醒。”她微微颔首,看向问夏,“问夏,送先生出门。”
问夏送完人回来,发现崔扶盈竟然坐在梳妆镜前,正对着镜子慢慢梳着自己的长发。
“娘子?”她奇怪问道,“你要梳妆吗?”
崔扶盈拿起白粉在自己唇上扑了两下,侧头看向问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