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忍不住笑成一团。
……
到了家宴,崔扶盈就笑不出来了。
她眼观鼻口观心,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出。
除了有公务在身的谢昭父亲,今日这场家宴,几乎所有人都来了。
她左边坐着王映书,右边坐着陈时绿,王映书还算从容,陈时绿简直比她还僵硬,直愣愣地坐在她身边,半点下午的机灵劲都没有。
她十分能理解对方。
——谢兴言就坐在她对面。
最让她无法理解的是,谢昭竟然也来了,还就坐在谢兴言身旁,也就是她的正对面。
他双眼蒙着一层白纱,从进门开始,就不知道有多少目光或明或暗地落在他身上。
“今日是家宴,不必拘束。”老夫人坐在上首,笑容十分和蔼,“今日陈家的丫头也来了,我许久不见你,出落得愈发水灵了。”
陈时绿顿了一下,面对长辈,她还是十分恭敬的。
“老夫人安好,您的精神瞧着越来越好了。”她起身朝着老夫人福了福身。
“你这丫头,嘴还是那么甜。”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是呢。”陈其婉笑道,“时绿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年岁也不小了,还没定下合适的人家,我和他父亲都心焦得很。”
崔扶盈盯着自己的碗发呆,听到这话忍不住抿唇忍笑。
这话题也太刻意了吧。
老夫人接了茬,盯着陈时绿瞧了半晌,笑着说道:“我看时绿这丫头与大郎倒是极为相配,样貌年岁都合适。”
陈时绿脸色一僵,下意识地看向谢兴言。
对方恰好也朝她看过来,两人视线相交,谢兴言朝她微微颔首。
谢兴言从外表来看,自然十分唬人,也算是翩翩佳公子,奈何陈时绿不喜欢他这一挂的。
她急忙开口说道:“我还年轻,还不想那么早嫁人呢。”
“你这孩子,说什么糊话。”陈其婉暗含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你都这个岁数了,寻常人家的姑娘早就嫁人了。”
“是啊。”老夫人笑着说道,“我看时绿与大郎很合适,梨娘,你说呢?”
老夫人口中的“梨娘”是谢兴言的母亲,名为邵秋梨。
谢兴言的父亲谢朗性子软弱,邵秋梨是当年老夫人特意为他挑选的妻子,性格强势果断,与谢朗正好互补。
邵秋梨看了陈时绿一眼,对这门亲事倒是十分满意。
陈时绿出身高贵,模样也好,与谢兴言的确相配。
“母亲说的是,我也觉得十分相配。”邵秋梨笑着应和道。
谢兴言一言不发,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满脸无所谓的样子。